可以,我独自抚养鹿鹿长大,既当爸又当妈,早就习惯了。”
“那你以后别叫我小池了,”梵音说,“叫我皑皑吧,是我的小名,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
“白雪皑皑的那个皑皑吗?”
“嗯。”
白锦城笑着说:“好的,皑皑。”
短暂地静了下,梵音说:“白叔叔,你和鹿司弟弟的爸爸,是分开了,还是……”
白锦城说:“他死了。”
梵音轻声说:“对不起。”
“没事。”白锦城笑了笑,温和的话音里有淡淡的感慨,“活着,就是一个不断获得和失去的过程,失去的次数多了,心也就慢慢变硬了,虽然还是会难过,但并不会难过太久。你还小,你可以尽情地难过,直到你不再感到难过为止。”
梵音没有说话,身体往旁边歪了歪,靠在了白锦城身上。
虽然她曾要求自己对白锦城保持警惕,但他散发出的母性光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亲近他、依赖她。
吹干头发,白锦城出去了。
梵音躺在床上,做一些简单的瑜伽动作,活动筋骨。
做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正发呆,手机响了。
是“顾鸦17”打来的语音电话。
梵音点了接听,又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枕边,继续做瑜伽。
“我来医院看你,护士说你出院了。”少年的语调平铺直叙,听不出情绪,既不为她早已苏醒感到惊讶,也不为她出院感到高兴。
“嗯,今天下午刚出院。”梵音的语气也很平淡。
“……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会在白叔叔家住一段时间。”
顾鸦以前去医院看过她,当然知道白锦城。
“我去看看你。”是陈述句,没有征求她意见的意思,无形中带着一丝强势。
“过几天吧,”梵音说,“我现在不太方便。”
只靠她自己,连楼都下不去,确实不太方便。
顾鸦没问有什么不方便,他顿了顿,说:“大概一周前,一位姓郑的警官去学校找过我。”
所以他一周前就知道她醒了,却没去医院看她。
这男朋友不能要了。
不止是他,至今没露过面的那几个也不能要了,统统丢进垃圾桶里去。
“他跟你说什么了?”梵音问。
“他问我案发之前有没有和你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那你怎么回答的?”
顾鸦反问:“你不记得了吗?”
梵音说:“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但你却记得我,”顾鸦依旧是那副毫无起伏的口吻,“我是不是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梵音:“……”
他好像在阴阳怪气。
他有点奇怪。
“你怎么回答郑警官的?”梵音重复刚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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