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厉声喝道:“沈默,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呀!”
他连续两次受到了侮辱,已经彻底丧失了冷静。
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动武的能力。
沈默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田望野才微微缓过了神,他紧皱着眉头看了看白河,最后看向沈默,沉声问道:“阁下当真就是那个沈默么?”
沈默侧过了身形,看着田望野,点了点头。
“既然你是沈默,那他又是谁?”
田望野指着白河。
沈默缓缓伸出手,指向了石锦依,冷冷说道:“你们若想知道,为何不去问她呢?”
石锦依心头一颤,脸色顿时变了。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周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
田望野眉头皱得更紧了,沉声道:“阁下到底想说什么?”
沈默淡然说道:“我如果说这个女人就是落日马场的叛徒,你们可会相信?”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一次,可那时候没有人会相信他。
现在他又说了一次,但这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开始动摇了。
沈默又缓缓说道:“今日我曾在落日马场见过了严守阳的那个管家,他临死前曾要我前往扶风山庄,要我报信给田庄主。”
田望野吃了一惊,急问道:“你真的去过落日马场?”
沈默微微颔首。
时鸿尧忽然问道:“你说你见过祁丞,可有什么凭证?”
沈默淡淡道:“我没有凭证,因为他也已经死了。”
时鸿尧暗暗一惊,沉声道:“他怎么死的?”
沈默道:“他死在我的刀下。”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时鸿尧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厉,冷哼道:“如此说来,你真的就是凶手了?”
沈默漠然道:“我杀他,是因为他想要杀我,而且他也是落日马场的叛徒之一,如果不是他,或许严守阳还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说祁丞要你去扶风山庄报信?”于钟朝忽然也开口质问。
沈默回答得很简短干脆:“因为他临死前后悔当了叛徒。”
于钟朝皱起了眉头。
时鸿尧脸色顿时阴了下去。
石锦依心头一阵剧震。
田望野沉声问道:“所以阁下之所以会出现在此,莫非就是要去扶风山庄给老夫报应不成?”
沈默点头。
田望野忽然就不说话了,他紧皱着双眉看向了石锦依,神色一片疑惑。
所有人此刻都能感觉到,今日他们所遭遇的事情,其中还隐藏着很多他们还不知道的隐情。
如果沈默真是凶手,那凭他所显露出的武功,完全可以趁机逃走。可是他在刹那间连伤两人之后,却又选择回到了这里。
他若要走,这条街上的所有人中,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拦得住他。
如果他真是凶手,在这里故作镇定,就算他武功绝顶,莫非真有自信能将这里的百多人尽数杀尽不成?
而且那个白河,的确也出现得太过巧合,他所表现出的迹象,也极其可疑。
在场的人虽然不清楚白河与沈默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关联,但是从二人的对话中可以察觉出,白河的确是冲着沈默而来。
可是沈默却说石锦依是严家的叛徒,这也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看沈默那气定神闲的神态,似乎并没有其他异常。
田望野看着已经略显惊慌的石锦依,沉声问道:“严少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对石锦依的称呼已经从“小石”变为“严少夫人”,其态度已经显而易见了。
石锦依嘴唇抽了一抽,忽然伸手指着沈默,厉声尖叫道:“你这个恶魔,休得在此含血喷人!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何能够动手杀人?我是严家的少夫人,整个关外谁不知道我与严峰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这几年我们相亲相爱,我怎么可能是叛徒?”
她忽然脸色苍白,痛声叫道:“田庄主,难道你看不出他是仗着武功比你们都高,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栽赃嫁祸吗?你们都曾与我严家有过交情,如今难道就真的不敢主持公道,让真凶如此嚣张么?”
田望野脸色变了一变。
就在此时,白河忽然大叫一声,他猛然看向石锦依,满脸复杂的表情,喃喃问道:“石凰,你说的可是真的么?难道你真的已经爱上了那个人了不成?”
他目光失望中带着幽怨,不仅身体在颤抖,语气也在颤抖。
石锦依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她没想到在这个要命的关头,白河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不由得朝白河投去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眼神。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大家脸色大变,同时不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和石锦依的距离。
“你竟然和他认识?”
一声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正是薛越的声音。
“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原来你真的有问题!”薛越脸色铁青,厉声喝问石锦依,“你还不从实招来!”
石锦依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已经无话可说。
“你敢不说,就别怪小爷心狠手辣了。”
薛越怒急攻心,再也按捺不住狂乱的怒火,挺剑就刺向了石锦依。
他已经认定了石锦依才是真正的凶手,就算不是,那落日马场的事也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
石锦依大惊失色,就见眼前剑光闪动,凌厉的剑气已经迎面袭来。
危急之间,出于本能,石锦依猛然向旁边一闪,想要避开薛越的软剑。
她仓促间已经忘记了功体的禁制,身形一动,虽然避开了剑锋,但同时也引动了真气,体内九处窍穴之间那一丝森寒至极的刀气立刻引发了“关山九重”的招意,被封在九处窍穴内的真气猛然开始不受控制的逆转,并且激烈的冲撞膨胀,几乎就要破体而出。
石锦依猛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娇躯一阵摇晃。
“谁敢动她?”
白河忽然暴喝一声,他像疯子一样的猛然从地上弹起,单手一挥,三枚窃魂钉破空飞射向正要再次出剑的薛越。
但此刻他纵然无比愤怒,可重伤在身功力已经大打折扣,出手的速度和准头也远不及平常。三枚毒钉有两枚分别被于钟朝和曹雄挥动银钩和金刀挡开,另一枚被早有察觉的薛越闪身避开,那枚毒钉却射中了不远处的一个银钩门弟子的心口,顿时惨叫一声仰面栽倒,却是眼见不活了。现场立刻大乱骚动起来。
于钟朝眼见弟子中了毒钉而亡,向来冷静沉着的他也顿时脸色一怒,沉声喝道:“好小子,竟敢出手伤我门下性命!”
他眼中已有杀机。
忽然就见人影一闪,时鸿尧眨眼间就掠到了石锦依身边,探手如鹰爪,一爪就将石锦依肩头按住,在鹰爪功的压迫之下,后者顿时半边身体一麻,立刻动弹不得。
石锦依脸色骤变。
白河见暗恋多年的女人受制于人,顿时怒不可遏,他厉声向于钟朝喝道:“你若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住口!”田望野大步上前,戟指白河喝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长街中百多人顿时调转兵器,齐刷刷的将白河团团围住。
白河冷眼环顾脸色狰狞,忽然爆发出一阵阴冷的诡笑。
此时此刻,就算再不清楚具体内情的人,现在也已经从白河的神情话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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