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去河里冲凉,小安城东边便是一条小河,因环绕小安山而过故名安河,终年清澈见底。
一到炎热天气就有不少小孩少年,光着身子在盈盈河水中游泳嬉戏,每每都羞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暗呸一声不害臊。
这光着屁股的小孩儿少年中,自然有他俩一份。
小安城没什么好玩的事情,一到炎季去河中冲凉,可就成了他俩为数不多的活动节目。
段青今年未满十六,吴文比他稍大月许,都是正躁动的年纪。
淌着有些凉的河水,吴文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青儿,想不想找点儿好玩儿的事情?”
正眯着双眼,仰躺在河水中,欣赏落日余晖的段青哼哼了一句。“嗯,什么事啊?”
吴文游到段青身边,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城北刘员外知道吧?”
段青嗯了一声,刘员外是小安城数得着之大户,手上有不少良田,全租给附近村民耕种,租子很是不菲。
平时没少仗着豢养的打手欺压百姓,横行乡里,背地里被小安城之百姓叫做刘扒皮。
“听说那刘扒皮今天摆六十岁寿宴,从外地请了个方士,咱们要不去长长见识?”吴文看着段青,有些跃跃欲试道。
“方士?”段青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有些疑惑的念了一遍。
吴文书比段青读得多些,见段青不解,随口解释道:“哎呀,就是那种会一些古怪门道,比如炼丹,喷火之类的人呀!”
其实吴文也不知道方士具体是什么人,他只是在书上,偶然看过寥寥片语的描述而已。
段青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动心,他想去见识一下吴文所说之方士,是否真有那般神奇的本领。
但淳朴的天性却又让他有些顾忌。
“可刘扒皮摆寿宴所请都是附近的乡绅名士,我们可进不去啊!而且那刘扒皮家的恶狗凶得很呢!”
听段青提起刘扒皮家的恶狗,吴文也是打了一哆嗦,他以前可是领教过那畜生之厉害,差点屁股都被开了瓢!
只是少年天性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再加上他实在很想去见识见识,便硬着头皮咬牙切齿道:“怕什么,小爷正好借机去收拾了那畜生,报上次的一箭之仇!至于怎么进去嘛……山人自有妙计!”
段青见吴文如此坚决,且他也很好奇,想去凑凑热闹,便应了下来。
只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嗯,那便依你,不过那条恶狗,你可得先想好办法应付!”
吴文见段青答应了,兴奋得一下子潜入水中,然后猛得从段青身后冒出头,大笑道:“哈哈,小青子你可就放心吧,那死狗小爷我自有办法对付。”
天色渐晚,小安城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熄灯入睡,在这平静的小城,为了省些灯油大家向来习惯早睡早起,晚上很少活动。
不过,此时城北刘府却还是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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