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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野笑出了声。
她没接什么话,只跟在拎着两箱土鸡蛋和两袋水果还活力满满的夏星眠身后,向庄园内走。
阳光落在积雪上,也落在陶野的皮肤与发间。
因为前面总是有夏星眠,年轻的背影,顶着风也雀跃的脚步,陶野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脖颈。
似乎是过得一年比一年慵懒随心了。
晚饭,几个人在吃陶野亲手包的黑芝麻汤圆时,温泉山庄又有客人来访。
是周溪泛。
除夕和初一,周溪泛肯定得在岸阳陪着双亲过,随后走访亲近的亲朋。因为她老妈认了夏星眠做干女儿,所以夏星眠也算她半个亲戚,按理来说她串夏星眠家的门很正常。
往年她都是捡个夏星眠在云州的时间,去云州拜访夏星眠和陶野,再没有上杆子踏足过温泉山庄。
毕竟她老妈认的干女儿是夏星眠,又不是夏怀梦。
今年倒是破了例。
她居然肯主动来到这个有夏怀梦的温泉山庄。
周溪泛把带来的昂贵年货放在门廊边,摇响了悬挂在廊口的铜铃。
夏星眠、陶野、夏怀梦都放了筷子,走到门口去迎接。走在第一个的夏星眠想顺手开门,才抬起胳膊,却被夏怀梦急急地抢先一步伸过手按下了门把手。
然后,夏怀梦第一个从门里望出去。
周溪泛不是一个人来的。
陪在她身边的,竟是早上一落地就失踪了的温灿。
而此刻,周溪泛正亲昵地挽着温灿的胳膊,两个人仿佛一对正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夏怀梦瞬时攥紧门把,眼底迅速涌上了浓重的痛苦。
她痛苦,无助,悔恨。却没有惊诧。所有的苦厄情绪,都有着被侵染了一次又一次的陈旧。
这两年间,她一定目睹了这样的场景千千万万遍。
夏星眠维持着礼貌的微笑,瞅着温灿,咬牙啮齿地说:
“师姐,云州的年没把你过舒服吗?这会儿你又跑到这里做什么呢?”
每一个字都在控诉对方出现得不合时宜。
温灿耸肩:“冤枉啊,我也不知道是来这里。溪泛只是约我出来,开车的是她,我总不能抢她的方向盘不是?”
周溪泛哼笑一声,目光投向的方向像是夏星眠,也像是夏怀梦,“不用担心,我不会在这里久待。把小妈妈交代我带给你的年货送来,我就和阿灿下山了。”
陶野自然地开口留客:“天都晚了,明天再下山吧?”
“我是无所谓啊。”
周溪泛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在意到有些残忍了。
“只要某些人不觉得膈应就行。”
夏怀梦的脸又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几分。
一旁的夏星眠忍不住叹气。她不是不清楚,是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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