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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砚转眸看他,没有错漏德保公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的样子,如此不愿意说,只怕昨夜是他做了什么。
他用指背抵住唇,有些记忆还留存了下来,有些却已经不记得,“……但说无妨。”
“昨夜官家酒喝的多了,拉住盛姑娘不肯松手。”德保公公简洁明了,省去了那些细节,以免皇帝丢人显眼。
封砚眉心深蹙。
他喝到忘记了,最后的答案。
——他们,能否重新开始?
虽然他不记得了,可竟然也能猜到盛则宁定然是拒绝了他。
如若是美好的记忆,他应该深刻脑海。
而不是烟消云散,自欺欺人。
他苦涩地用指背抵住唇,就好像上面还残留着湿软的温存,即便是骗、是欺、是强求来的,却也是弥足珍贵的回忆。
“官家,时间门不早了……”
封砚眼睫一动,放下手。
没有忘记自己肩上的重担,只是他的心里不仅仅装着国家大事,还多了一个人。
“更衣。”
德保连忙出去准备,但他的脚步还没走出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又交代了一句。
“准备一下,处理完事,我们去盛府一趟。”
自从那日与封砚摊牌,又从皇宫全身而退后,盛则宁就恢复每日出门的惯例。
就连宿醉一夜,早起时明明头晕眼花也没落下,竹喜都不得不敬佩她家姑娘犹如野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
“就是迟一天,柳娘子也不会怪您,何不躺着多休息,您瞧您这脸色,白的和纸一样,嘴巴却红得像是吃了个小孩。”竹喜给盛则宁端了一杯蜂蜜水,让她饮完。
“是瞧着格外憔悴,竹喜你怎么没有看好你家姑娘,让她饮了这么多酒?”二姑娘盛则柔也坐在一旁,柳眉微颦,一脸地担忧,“妹妹,饮酒伤身,下次可不能这样多饮了。”
竹喜缩起脖子当鹌鹑,再不敢解释一句,就由着盛则柔照着这个方向,误会下去。
她哪敢说她家姑娘是跟官家喝酒喝成这样多,别说她看没看住了,大半个晚上她都在皇宫里找人,谁知道两人醉在一块……
猛一摇头,竹喜连忙把脑海里残留的画面摇散。
“有这般严重?”盛则宁一惊。
竹喜都把她的样貌形容得如此恐怖。
盛则宁从袖袋里掏出块小铜镜,对着自己的脸左看右看。
只见镜子里头的人眼皮浮肿,脸色苍白,唇瓣却红又肿,比起刚刚起床时还难看了分,盛则宁在心里头把封砚又骂一通。
要不是他喝酒发疯,她至于变成这样吗?
顶着这副模样出门的确有些寒碜,可是她也没有法子了。
今天是柳娘子的大事。
前段时间门柳娘子打算盘下一家就要关门歇业的小酒楼,自己做掌柜娘子,盛则宁为了支持她,就投了一笔钱入伙了。
为防止谈买卖的时候对方欺负柳娘子势单力薄,她这才带着护卫又请了更精于此道的盛则柔随她同去。
“里面可是盛姑娘?”马车还在行进,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是薛世子?他可真是执着不放啊!”竹喜听出外面的声音,摇摇头,给两位姑娘解释:“昨日他也在寻姑娘,不过那时候姑娘您醉了……”
盛则宁竖起一只手,及时打断竹喜的话,“好了,不必再说昨夜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
从她残留的那点记忆来看,昨夜一定鸡飞狗跳、不堪回首。
不过她倒是又确定了一事,那就是与封砚的事不能如她所愿那般断的干净。
只要她还留在上京城,就必然会为其所困。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那是天底下最大的官。
但她相信自己,总能慢慢挣脱这些束缚。
“姑娘可有空?”
盛则宁考虑到自己今天的脸有碍观瞻,便隔着帘子回他,“薛世子有何事?”
薛澄顿了一下,像是没料到这么快得到她的回应。
“昨、昨夜,我还有话未说完,不知道姑娘可还愿意听?”
他这样犹犹豫豫、反复询问,不知是什么要紧事,确实勾起了盛则宁的好奇心,她看了一眼盛则柔。
盛则柔温柔款款地朝她一笑,不曾惊讶。
从七夕那天起,她就觉察出薛世子的心思。
“薛世子请说。”盛则宁客气道。
“我、我不日就要回博西了,听闻姑娘想要出门游历,是否有意先去博西,去西涼?在下不才,也愿护送姑娘一程,一如当初护送盛老太爷一般。”
盛则宁没有犹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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