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房里寂静一片, 只有小娘子抽抽嗒嗒的哭声。
使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眼睛只能捕捉到一抹余影,等回过神看清楚后, 就见到那尊贵的瑭王一手撑着额,脖颈肩膀胸膛大腿统统给人占领, 他整个人像被身上的小娘子压进了交椅里, 不能动弹。
使官瞠目结舌,转动着眼珠,偷瞄了一眼瑭王殿下的随侍。
只见他们个个也犹遭雷击,情真意切不像是做假, 可见发生这样的事,是他们谁也没有料到。
瑭王又揉了下眉心, 才将手自然放下, 搁在交椅的扶臂上。
因为刚刚骤然发力,他净白的手背鼓起了青筋,直到此刻仍未消褪,若不是使官亲眼目睹, 还不敢置信看似端方雅正的男人也有迅猛之力。
少女依偎在他怀里蹭了一下,就像是久别重逢后, 无比依恋和信赖。
封砚放在扶臂上的手指紧了紧,余光往下一瞟还能看见枕在他胸膛上的小脸微鼓, 像是憋着一口气,又不得不如此乖顺。
他还从未被盛则宁如此亲近过, 即便是从前, 两人也丝毫没有逾矩,别说如此亲密的搂抱,就连手也没有碰过几下。
他不知道当小娘子放下心防, 软着身子靠近的时候竟然是这般,像是流绪微梦,牵人心弦。
书上所说软玉娇香莫过于此,他屏住了一口呼吸,僵硬的身子才慢慢软向靠背。
“这、这是何人啊?”使官终于从惊愕中找回属于自己的声音,他环顾左右,不知所措。
在这间本该无人的屋子里居然忽然冒出一名舞伎,还堂而皇之地坐在了瑭王殿下的腿上,他不知道该先请罪,还是先喊冤,“殿下这……”
“无妨。”封砚瞥向使官,制止他就要跪下告罪的膝盖。
“与你无关。”
是这个胆大包天的猫儿自投罗网来了。
盛则宁想到反正已经回不了头,若是得罪了瑭王早也得罪彻底,干脆用力揽紧他的脖子,不打算松手。
“殿下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得您了。”她哭得几分真几分假。
她冒失闯出来是为了给九公主打掩护,希望瑭王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她扔出去才好。
封砚仰起下颚,盛则宁松软的头发来回蹭着他敏感的咽喉上,不好忍受。
他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几次三番想动手把这罪魁祸首从自己胸前拉开,可到最后也没有舍得,只将手慢慢覆在了她的背后,轻拍了两下。
舞伎的衣裳轻薄,只有几层相叠起的薄纱,他掌腹贴上去,抵到了她两片瘦薄的蝴蝶骨,圆润的骨头紧张得耸起,他的轻拍就变成了轻抚。
本想说别怕,可是唇瓣蠕动了几下,最后只有带着警告意味的,“别动。”
盛则宁果然不乱蹭了,只是抽泣的时候会颤一颤。
封砚慢慢舒了口气。
他知道盛则宁会来这里的原因与他相同。
她是担忧姚娘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有如此神通,还能潜入此地。
思来想去,想必她身后还有人相助。
他沉郁的眸光向上微抬,又往侧边一瞥。
刚刚这两个方向明显有不寻常的抽气声,这间屋子里除了盛则宁之外,还有别人。
德保是待在封砚身边的老人,即便没有看清那道背影是谁,但是从封砚的态度上也能猜出这个胆大包天舞伎的身份,连忙对站在一边傻眼的使臣笑眯眯道:“使臣大人,这位就是咱们殿下要找的人呀。”
“啊?”使官一惊,眼睛又瞪圆了一圈。
瑭王殿下要寻的人真的是一名舞伎,教坊司里的不都是贱籍之人吗?
宛若得知了什么隐秘,使官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那海棠红的舞裙的上衣下裳还是分节的,刚刚还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不过现下已被瑭王发觉,横掌挡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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