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一个未染尘世的小姑娘冲自己的心上人撒娇。

江瑾深看着钟毓，神色凝重，眼神幽深难测，就连声音都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殿下……对不起……臣要食言了……”

他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看面前女人的眼睛。

他怕了。

怕对上那双眼睛之后就更想要深深地陷进去，不想要离开这温柔宁和的一切。

可是他不能。

钟毓又不傻，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什么，她甚至已经猜到了江瑾深为什么要道歉。

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他现在做不到了。

可是为什么呢？

钟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她相信江瑾深是有理由的。

这绝对不会是敷衍或者逃避。

女人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的眼神并未有什么波澜，甚至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冷静，她出声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殿下，微臣要去边疆，不知道是否能活着回来。”

即便是从未有过败绩，被称为传奇的大将军依旧还是无法保证自己从战场上活着回来。

若是性命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来娶钟毓呢。

他现在做不到，以后更是未知。

他多想把钟毓绑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舍不得，也无法忍受这样自私想法的出现。

若是钟毓出了什么差池，他就算是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钟毓先是惊了一下。

国师……将军……

没想到她看上的男人居然如此优秀！文武双全啊！

不能娶她是因为要上战场啊——

这个理由钟毓不仅完全可以接受，还十分的开心。

为国为民这可是大义，虽然她的格局没有那么大，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崇拜这样的人！

于是，钟毓的情绪开始激动了，声调都高了些许：“大人！我要跟着你一起！”

“不——”

江瑾深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可是这不字仅仅只是发出了一个音节，就被钟毓给打断了：“若是大人现在不许，那我过几日就偷偷跟去。”

反正左右都是要去的，钟毓的态度十分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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