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仆指向这身后祭台,道:“这方祭台真是好东西啊,诛邪用的!”
云仆的话音落下,手下便将她扣押在祭台上,一把银制的匕首,匕首的尾端有着银钩,映着天日,闪着格外耀眼的光。
……
界碑的方向,霍青鱼一人一马急速飞奔而来,霍青鱼此次前来不荒山没带任何人,只带了那把长刀雄狮,挂在马鞍边上便一路至此。
当一路追踪着玄机身影的霍青鱼到不荒山的时候,他先回了一趟不荒山,山上没有找到玄机,当即调转马头朝着祭台那边跑去。
当他下来祭台,重新走回那条悬崖道的时候,远远的,只见到云仆站在寒潭边,似乎早就料到霍青鱼会来,孤身一人在这里等了许久。
眼前碧波寒潭,已经平波无痕,只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水面泛起粼粼的波纹和寒气,朝这边吹送过来。
小小则不见了身影,玄机也没了身影。
当霍青鱼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云仆回过头来,看着他笑了一下,“你当学你的父亲,儿女情长只会误事,何况她还是宣姬的衍生体。”
“玄机呢?”霍青鱼不管云仆现在说什么,他只想知道云仆对玄机做了什么。
“我把她永久休眠了,就在这寒潭底下。”云仆说,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对待地下城里其他的械人没有什么两样。
随后,他伸出一只手,将那块从玄机体内挖出来的芯片交给霍青鱼,“这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结局。”
霍青鱼接过了那块芯片,忽然只觉得全身像抽空了力气一样,站在这寒潭前,久久不曾一动。
许久之后,霍青鱼忽然问云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最好的方式,就是我扶持着你,回到上阳京畿之后,先平了李庆之,再以大皇子的身份登基,有我扶持,你不需要太多年,便能重新安定唐国。”
“那没有你呢?”
霍青鱼默默地问了这么一句。
云仆微微讶异,旋即意识到霍青鱼这么问背后的含义,他忽然笑了起来,“你不会杀我的,没有我,天下这般局势,你至少要再走十年才能达到。十年时间,不说李庆之,就是其余两位王爷也还在边疆作乱,太多的变故了。”
“陛下与我不是同一条心,最后还想推翻自己一辈子所建立的一切的,所以我才选择了你。”
“是啊,十年时间,足够突生无数变故。”霍青鱼应和着云仆这番话,他知道云仆不是在吹嘘自己,他说得足够谦逊了。
但是,霍青鱼就是转过身来,在云仆的脸上仍旧的挂着那一抹自信的笑容的时候,他只看到霍青鱼手上拿着的那把银制的匕首,刺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
这不可能,世人如果能看到未来哪项选择对自己更有益的话,是绝不可能放弃这条路的,霍青鱼怎么可能……
霍青鱼一步步逼近着云仆,“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了,你分析得没错,但你预判不到我会怎样选择,你根本预判不到玄机在我心里,多么的重要。”
他说着,紧咬着牙根,将手里的匕首一转一拉,顺势将里面那枚芯片给勾了出来。而那枚芯片带出来的,还有冲破外表仿生皮的一枚银色的魔方。
当年宣姬出来的时候,手中所拿的那枚,后来李瑶之给了它一副躯体。
而现在,霍青鱼让它回归本样罢了。
“没有你,我照样走接下来的路。”霍青鱼说着,直接伸出脚来,将云仆那枚魔方朝着寒潭踢了过去,就从云仆身体里挖出来的那枚芯片,他转身临走前,还将匕首插在那芯片的中心。
芯片被匕首所断,滋滋地冒着烟,片刻后,连这抹最后的青烟也消散无踪了。
霍青鱼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残留的玄机的那块芯片,她已经被云仆休眠了,沉于这茫茫水底……
霍青鱼在那看着这块芯片良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日头快要下山了,不荒山的夜幕降临,是很冷的。
在感觉到一阵阵冰凉沁了过来的时候,霍青鱼抬起头来,却的忽然看到一个小孩从山道上跑了下来,似乎在和人捉迷藏,不小心藏到这边来。
那小孩也没料到这祭台底下居然有人,况且边上还躺着个老头。
杀人?
小孩当即吓坏了,直接瘫坐在地上。
霍青鱼看着眼前这一幕,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触发了心里的某一处。在他像这个小孩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也曾在这祭祀台底下。
那时候,年幼的霍青鱼在这里第一次见到诛邪,诛的,正是他的玄机!
却没想到,二十年后,白驹过隙,兜兜转转命运的河流又回到了原处,玄机又再次被沉眠了,那块芯片……
霍青鱼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头上的这块芯片,心有所思。
然后,霍青鱼朝着那小孩走近,“小孩,记住,我叫李卿虞,接下来上阳京畿即将要登基的皇帝就是叫这个名。”
那小孩瞠着一双大眼,似懂非懂地看着霍青鱼。
霍青鱼将这芯片递给他,摸了摸他的头,“记住,这块是诛邪令,你要好好保管着,将来某一天……”霍青鱼说道这里的时候,竟然微微失神了。
而后,他才回过神来,继续说:“将来如果有一天,湖底下的那个女人醒过来,你记得告诉她,如果愿意,青鱼还在上阳京畿等着她。告诉她……不荒山的少年始终没变。”
即便不再清澈如天上的星,但爱她依旧如自己的命,即便她已不再爱他!
那小孩浑浑噩噩地接过了霍青鱼那块芯片,也不知懂不懂他说的话。霍青鱼催促了他一声,“回去吧,家人该找你了。”
小孩这才如梦初醒,捧着那块芯片直往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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