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实现,便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赵学玉的身上。
她亲自为赵学玉延请明师,安排课业,日日督导,每日不倦,就是为了让他传承先贤之志,成为仁人君子,志存高远,报效国家。
如今却跟她说赵学玉不想做“君子”,只想做“小人”?难道她这么多年对赵学玉的教导都白费了吗,她的希望又要再一次化作泡影了吗?
赵学尔怔怔地说不出话,她向来杀伐决断,鲜少露出这样的迷茫之色,柳弗思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求安居随着它的主人陷入了寒冬的沉寂,柳弗思向来洒脱,最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她急匆匆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学玉这个小可爱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还是他的武术启蒙老师呢。你可不要把他教得像你一样呆板、无趣又无情,我走了!”
柳弗思拔腿逃了出去,见到赵学玉守在门外,拍了拍自个儿的额头,啊,忘了来这儿的正事了。
她又折返回来,对赵学尔道:“还有啊,告诉你一件事儿。”
“如果我母亲还在的话,我一定像菩萨一样把她供起来,每天逗她喜笑颜开,舍不得她流一滴眼泪。你呀,就珍惜现在的福气吧!”
柳弗思这回说完就真的走了,她走到赵学玉身边,小声地道:“我已经教训过你姐姐啦,至于有没有用呢,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知道她比较固执,不是我说了,她就会听的。我先走了啊,有事儿再来找我。”
赵学玉方才趴在外面,把柳弗思与赵学尔的对话听得门儿清,赵学尔现在的模样他也看得真真的。
赵学玉此时内心崩溃,姐姐生起气来不会把弗思姐姐怎么样,可是他就不一定了啊。
他抓着柳弗思急道:“我是让你来劝我姐的,不是来教训我姐的啊!这下好了,要是让姐姐知道是我找你来的,我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柳弗思却不管那么多,她拍了拍赵学玉的肩膀,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便潇洒的走了。
赵学玉在原地转了半天,往屋子里瞅了瞅,还是不敢进去,只好垂头丧气地也走了。
求安居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可赵学尔的心却不平静了。
她端着茶杯,怔怔地望着屋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母亲照顾她的场景,那段时光,她已经很少刻意去回忆了。
那个时候赵同还不是承州刺史,只不过是一个连官秩都没有的小小什长,几经沙场,浴血奋战,却仍然生计艰难。
赵同奔波在外,家里全靠沈方人照应,她不但要照顾幼小的赵学尔,还要看顾孙媚母子,并且做工补贴家用。
沈方人是官家小姐出身,虽然赵家家境贫寒,可她对赵学尔却期望甚高。
她常常会在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作之后,拿着一本书,就着昏暗的灯光,亲自教导小赵学尔书中的道理。
赵学尔的身边一直只有沈方人在照顾她、陪伴她、教导她,所以她十分地依赖和信任沈方人。
她常常照着沈方人的教导去说话、行事,纠正自己的错误,弥补自己的不足。
可她越是这样想要向沈方人看齐,就越是彷徨不安,越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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