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儿今天要是分完了,你们一家子出去就叫分家!要是这件事一直拖着,那就是断!亲!”
这话实在太重,陈多田和招娣张着嘴,不敢说话。
老陈头偏过头,“行了,待会儿族长和里正还要休息,快拟吧,安哥儿,你爹娘不在,老大的名字你就代签一下。”
大抵是两个孙辈在,老陈头还是心软了,只把陈多田一家分出去,他就做主把县里的房产分给了他,村子里也给陈多田留了一块地,怕他们不凑手,还分了上百两银子出去。
他给的多,想的也多,想着要是他夫妻二人在县城里待不下去了,还有退路可走,但显然,已经得到了大钱的陈多田看不太起这百两银子,只恶狠狠说了一句:“爹,你就是偏心!”
但,说也只敢说这一句就是了。
老陈头也是火气上来了,“怎么,你自己要是有两个儿子,一个像你这样,另一个和康哥儿、壮哥儿这样,你不偏心?”
“我——”
陈多田:靠!还真会偏心!
毛笔滑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分家文书很快写好,招娣欲言又止,想要说话,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陈多田倒还想挣扎,但老陈头油盐不进。
他也给媳妇使过眼色想让她叫虎头他们过来,老陈头虽然怜惜,但也只摸了摸孙辈的头,什么也没说。
至此,分家文书一式两份,正式在宗族内登记了。
虽然只多了一张纸,但在这个时代,陈延同他,已经从一大家人,变成了两大家人。
“劳烦你二人跑一趟了,实在是……我你儿子不成器。”
“走一趟而已,况且分家本也是我们主持的,老大哥你放心,我们主持的分家不晓得几多,村上也没什么传闻……”客套了几句,暗示了一下自己嘴严,里正和族长便匆匆走了。
他俩走后不久,陈多田大概是生气,气冲冲把客房那边的木门关得噼啪作响,秀秀烧好了热水叫他出来洗漱他也不出来。
陈延知道今夜的爷爷情绪波动有点大,所以——
他便携陈安过来一起陪爷爷了,然后还发配了秀秀去陪奶奶。
爷孙仨躺一张床,床委实是小了,爷爷赶客似的开口,“回去吧回去吧,这儿床小,你俩别在这里着凉了。”
“我和大哥年轻力壮,哪里这么会这么容易着凉。”陈延边说话边拉住了老人枯瘦的手。
孩儿的手温暖有力,老人家心里有些慰藉,他拍
拍陈延和陈安,“你们放心吧,爷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走过……我晓得你们的意思,没事的,回去睡吧。”
“还早呢,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跟您聊聊,总说要我们走,莫非爷爷是嫌弃我们俩话多了?”他状似委屈。
老陈头哪里吃得住这一遭,“说说说,聊聊聊,不嫌弃!”
陈延说起了几天前曾对老陈头提过的话题,“爷爷,今年不若去江南过年吧!”
老人家一愣,“怎么又提起了这遭?”
他们心里都清楚,所谓过年不单指过年,而是过去定居。
“您在这儿没人照看。”
“说啥胡话,宗族和里正都在呢。”
“您知晓我的意思的,有些事不是宗族和里正能看着的……”
大儿子二儿子都在江南,老陈头也意动过,只是:“江南实在是太远了,我们也没有去过,我和你奶奶一把老骨头了,不能帮着你们做事,整日整日得待在家里……”
这才是老陈头最抗拒远行的理由,在家里好赖种种田,和乡里的人聊聊,虽然儿孙都在外,别人小辈绕膝的时候有些孤单,但也比去了城里,枯坐在家里要好。
况且住一起久了,又没什么事做,老婆子恐怕会想着管家……到时候又是家宅不宁的时候了。
陈延看出了爷爷的顾虑,而后道:“哪里需要整日待在家里,爷爷,江南也不是只有城,也有农庄、在城郊的位置,也有良田可以种地,周遭亦有街坊四邻,有许多老头老太太。”
“那儿的小茶馆可多了,闲的时候很多老人家会过去听说书客说书……”
老陈头这么一听,又有些心动了,但看见一旁的陈安,他摇头:“不行,壮哥儿还在这儿呢,我和你奶要是走了,他就是一个人了。”
陈安适时出声,“爷爷您这么说,我就惭愧了,我一直住在私塾那边,课业繁忙,极少回来,见您和奶奶见得少,照看得也少,去江南蛮好的,我爹和二叔他们都在……”
“是啊。”陈延也跟着帮腔,“说不定将来大哥也要把私塾开到江南府去。”
这话让今夜有些沉闷的气氛轻松了许多,老陈头还是下不定心,推了几句:“那就等将来再说吧!”
陈延也见好就收,他晓得让爷爷奶奶去江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次两次肯定成功不了,但‘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久了肯定会有机会的。
况且,二老去江南的确好处多些,陈延今日看三叔觉得他已经有些疯狂上头的样子了,现下是他没有走到绝路,尚且保持着理智。
但由俭入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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