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低泣,忙碌操劳了一整夜的两名暗卫守在山洞口,抱着长剑闭眼假寐,方坤偌轻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怔忡看着面前滋滋燃烧的篝火。
最后那一箭,分明是冲着他的要害来的,却在最后关头因为那个女人的动作改变了方向。
“只是意外吗?”方坤偌微微闭上眼,脑海中骤然浮现了囚室里和秦涫儿相处的一幕一幕。
她说的对,与其守着所谓的尊严过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宁肯舍弃一切,拿回属于他的东西,拼命活下去。
“女人,偶然也好,意外也好,这个人情,我方坤偌记下了,他日必定百倍奉还。”方坤偌斩钉截铁地说道,或许连秦涫儿自己也没想到,这个曾被她说成是迂腐的少年,会在鲜血的洗礼中进化成为忍辱负重的男人。
离裳在森林中不停搜捕,可叱云国的暗卫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所有的行踪通通被他们不动声色地抹去,一夜的搜捕,她依旧一无所获,与此同时,在天蒙蒙亮之际,暗卫尾随在方坤偌身后,绕小道悄悄潜入玉门关,朝着叱云与苍澜的边境,启程出发。
玉门关内,城主府后院客房。
“啊……”正在巡逻的士兵浑身一抖,从昨夜开始,这惨叫声就没有消失过,实在是有些扰人清梦。
荣木黑着一张脸,脸色阴沉得仿佛随时能拧出水来,他挺直腰杆守在客房紧闭的房门外,对里面传出的惨叫声充耳不闻,似乎已经练就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神情本领。
大夫将最后一圈纱带裹好,顺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他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弱不禁风的姑娘,只是脚踝意外扭伤,可她的叫声,却让人误以为,她受了什么致命的伤害,直到现在,大夫依旧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姑娘,您的伤势并不打紧,只需要休养几日就会痊愈。”大夫尽职的说道,可奇怪的是,秦涫儿似乎并没有因此松口气,神色反而多了几分幽怨。
“姑……姑娘?”大夫被她怨念的表情吓了一跳。
“我的腿真的只是小伤吗?”秦涫儿咬着牙,凶神恶煞地询问道,一副他敢点头,就让他生不如死的狠厉模样。
大夫吓得背脊上蹭地窜起一股寒流,“这……”
“我相信大夫是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说才对。”秦涫儿慵懒地靠着床头,风情万种地轻笑一声,威胁的意味已不需要再掩饰。
大夫被她说得胆战心惊,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出实情,绝对会被这个女人杀掉的,浑身微微一抖,一滴豆大的冷汗从他的脑门上无声地落了下来。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直到秦涫儿满意地点头,大夫才一溜烟窜出了房间,走时,甚至连自己的吃饭工具也忘了拿走。
荣木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侧目,奇怪地看着大夫煞白的脸色。
“姑娘,你没事吧?”荣木送走了大夫,满脸担忧地走进房间,秦涫儿正有气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容颜惨白,受伤的脚踝被白色的纱带包裹成了巨大的圆形。
他记得,昨夜送到城主府时,似乎她的伤势并没有这般严重吧?荣木眼眸微微闪了闪。
“哎。”秦涫儿幽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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