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一群下人,忙上前想去拉尤瑟的手,却被她躲开。
她这一躲,更让楚商筵着急起来。
“辞妹,你何出此言啊?我从未纵容谁将瑛哥儿从你身边夺走,他是我楚家血脉,迟早是要回归正统,入我楚家门楣,你又是我孩子的生母,是我心爱的女人,将你暂且安置在此是万不得已,但凡我有法子,定不会这般委屈你。
我知你如今定是恼我恨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爱你之心上苍可见,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要我剖出我的心给你看,你打我骂我皆可,却不可以误解我,你一误解我,我这心就疼得厉害。”
似是为了证明他说的话,他强势地拉过尤瑟的手,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上,想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跳。
尤瑟眼泪婆娑地凝望着他,“那您为何要发卖了我院中的丫鬟和小厮?”
说到这个,楚商筵脸色就是一冷,他冷哼一声,“欺主的奴才没必要留着。”
尤瑟不解道:“欺主?”
他本无意解释,见尤瑟有些不依不饶,如果不说清楚她定是要跟他闹的,只得说道:“现在不过子时,这群奴才便这般懈怠,灯盏不点,门房不守,一个个只知道偷懒,他们不就是因着瑛哥儿被接走,以为你失了宠才如此轻怠?若不是我今晚来了,还抓不到他们偷奸耍滑的罪证,一想到平日里我时常不在,别院就住了你一人,我不在的日子里还不知道你会被这群奴才欺负成什么样子,我又如何能放过他们?”
楚商筵解释完半响没听见动静,心下有几分疑惑,还以为是自己语气过于严厉吓到了美人,心下有了两分着急,正想开口继续哄上两句,反省自己不该在美人面前发怒,不该吓着她。
未等他说话,美人突然就冷淡了下来。
“大人就因着自己的想法,便要发卖了他们吗?”
楚商筵:“什……?”
“您都不过问一下我,就觉得您看到的就是真相了吗?”
楚商筵愣住,不知道尤瑟说这话是何意,他自认自己的回答完美无瑕,几乎没有可挑剔的地方,他训斥下人,解释缘由,处处都有袒护美人之意,没感动到美人,没得她青睐,如何还触怒了她?
他皱了皱眉,有些许不悦,回头就见她眼尾猩红,眸中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如那断了线的珍珠。
昔日他曾看过那些美人录,传闻那世所罕见的美人落泪时,眼泪便是一颗颗晶莹剔透地落下,直看得人肝肠寸断,哪里说得出半句苛责?即便对方有错,自己也生不出一点气,非但生不出,反而还自责自己为何会让她伤心落泪。
他以前不懂,认为这种男人是美色昏了头,猪油蒙了心,若是个帝王那定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千古帝业也会被毁于一旦。
如今他懂了。
美人不过在他面前掉了一滴泪,他就觉得自己是千古罪人,她难过得不能自已,他更是心疼得无法呼吸,她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他,他恨不得以死谢罪!
他如何能让她伤心?如何能让她难过?他可真罪孽深重,他枉为人!
“大人误会他们了,玉儿他们并没有轻视我,相反是我遣散的他们,我今晚上从外头回来,见院中灯火通明,屋内却无一人,一想到瑛哥儿被接回了府上,偌大的别院只有我一人,我一时觉得伤心难过,这才让人撤走灯盏,让他们自行下去。”
“您如果觉得我让他们撤走了灯盏,撤了人,就是他们玩忽职守,二话不说要将他们发卖了去,那您就发卖吧!反正我本就孤单一人,瑛哥儿也不在我身边了,我在这雍京无依无靠,您倒不如将我送走罢,也省得我在这里碍某些人的眼。”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屋里,顺带将门关了起来,任楚商筵在门外如何哄如何道歉,尤瑟都不开门。
这么一闹,楚商筵哪里还记得来时是为了什么,在院中发火又是为了什么?
别说一开始因着尤瑟那点怨怼、她在外头的所作所为心头还有些不悦,他这会毁得肠子都青了,心里难受得要命,一想到美人在他面前伤心落泪,他就恨不得将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这会就是要他的命,他也未必不肯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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