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凉,吹散了空气中的闷热。
被支使出去查人的侍卫寻着气息,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处赌坊,找到正在优哉游哉装作赌钱模样的崔祁方,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崔祁方的脸色随即一变。
不过一秒他就收敛了神色,看了眼手中的骰子,似乎是被里头的点数刺激到,往桌上一摔,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点数,看来今儿个是真不打算让爷赢一局。”
他佯怒地推开了面前的骰子,手中的扇子使劲扇着风,“不玩了不玩了,爷要去隔壁下下火气。”
说着不顾赌坊庄家的挽留,大跨步走出了赌坊。
一出赌坊就进了隔壁清净些的院落。
说是清静些,也不过就是比青楼、院清静,本质依旧是勾栏唱曲的地,只是这里主打的是上等地,招呼上等人,妓人大多会吟诗作对,占了个雅字。
他一个剑步上了二楼,去往里头他常去的包间,边走边小声问着边上的侍卫,“消息是否属实?”
下属低着头,也压着声音说道:“属下确实查到望德楼雅间里的女子,一个来自太府寺,乃大司农目前最宠爱的小妾林氏,另一个则是楚大帅养在别院的外室,从苏州而来,当是楚大帅儿子的生母,今晚会出现在望德楼,据说是大司农的小妾给楚大帅别院递的请柬。”
一听那两个女子其中有一个是楚商筵的女人,崔祁方脸色就是一沉,再听说是太府寺那头先递的请柬,很有可能只是那头想讨好楚商筵,这才误打误撞出现在的望德楼,他眉头皱得更深。
“当真如此巧合?”
他脚步顿了顿,回头问道:“今晚我约谢家主在望德楼相聚一事,可有谁知道?”
下属定住,尔后摇头,“谢家主太过显眼,他出行总有人盯着,想打听他的行程不难,但来望德楼是临时相约,应当无人提前知晓。”
那就是巧合!
可真有这般巧合之事?
他们前脚来了望德楼,后脚楚商筵的女人也来了这,并且还成功吸引到了谢楚危的注意。
他了解谢楚危,谢楚危此人温和亲切,极易让人想要靠近,看着很好相处,实则内心封闭,很难有人能走进他心里。
他完美无双,矜贵出尘,外表如天上一轮皓月,皎洁、温柔。
见过他的人都夸他性情温和,敦厚善良,耽志好学,博览雅艺,想拜访他的人几乎把谢家的门槛踏破了。
他时常挂在嘴边的笑也极具欺骗性,看谁都带着三分笑,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经常让人误会,就譬如那些个只见过他一面的女子,就吵着嚷着要嫁给他,让家里人上门去提亲。
他看似纯良无害,很容易接近的模样,实则冷心冷清,很难有什么事物能提起他的兴致,即便有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会压着、克制着,并且很快摒弃掉那份兴趣。
他对自己的掌控几乎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与他相识近乎十五年,崔祁方至今没发现他对谁产生过兴趣,特别是女人。
所以他孑然一身二十几载,身边至今没人,这也是他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唠叨谢楚危娶妻生子的原因。
而今儿个,他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近乎被他泯灭的情绪,在他眼中看到了浅浅碎碎的光,这是何曾看到过的东西?
更何况他今日还出现了异常的走神!
他不认为谢楚危的异样是因着太府寺的那位小妾,林君媱是美,是与旁的女人有些许不同,但她没这个能耐。
那便只有另一个可能,他脑海中陡然想起临走前在望德楼看到的那抹倒影,这一回想不由得让他心神一晃。
察觉到这点的他脸色黑得能刷锅底,他闭了闭眼,忍不住开始猜测,那个女人是不是楚商筵派来的人?她接近谢楚危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楚商筵又在使什么手段?
只要一想到楚商筵派人接近谢楚危,还是他自己的女人,并且还让她成功接近了谢楚危,他就恨不得一拳头砸烂楚商筵的脑袋。
他眯了眯眼,咬牙切齿道:“最近留意下楚家那边的动静,别让姓楚的女人靠近谢家主,有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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