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这登徒子,而蔺沅柏则是满脸欣喜,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道:“你真不赶我走?”
那模样看着有点傻气。
尤瑟点了点头。
这让蔺沅柏高兴得语无伦次,手脚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放好。
为了不让丫鬟再次赶他走,他赶忙坐到了尤瑟边上的位置,为了讨好尤瑟,他甚至挤走了丫鬟,殷勤地给尤瑟端茶送水,给水果剥皮亲自送到尤瑟面前。
换以往,这位大少爷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伺候别人?
但他竟无半分不愿,反而乐在其中。
看尤瑟犹豫片刻,还是张开嫣红小口,轻轻咬住他剥的葡萄时,他心中甜滋滋的,美得跟什么似的。
见自己的工作被人抢走,丫鬟那是气得眼睛都红了,想开口骂这位恬不知耻的登徒子时,却被尤瑟阻止。
丫鬟不太高兴,指着蔺沅柏不忿道:“七姑奶奶,他……”
尤瑟淡淡扫了她一眼,成功止住了她的话,她揉了揉额头,道:“好了,沫儿,去外头守着吧,没事别让人进来。”
“七姑奶奶?”丫鬟惊讶地看向她,见尤瑟没再说什么,她不甘地跺了跺脚,想说什么话来改变她的主意,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接着退到了不远处守着。
只是心里默默嘀咕着这登徒子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她家姑奶奶主动开口将人留下来叙旧?
丫鬟一走,蔺沅柏更是高兴得不行,他的心情平复了不少,人也逐渐放开,从一开始的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到殷勤讨好,再到后面的侃侃而谈,整个过程不过就是半刻钟的时间。
为了能提起尤瑟的兴趣,更为了展示他的魅力,蔺沅柏是把能说的都说了,从雍京到苏州的一路见闻,再到身边狐朋狗友,没得说了之后他便想引经据典,讲前人往事,奈何文墨有限,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是尴尬得耳根子发红,抓耳挠腮。
好在尤瑟并没有取笑他,知道他的窘迫,反而主动帮其解围。
“昔日我尚在闺阁之时,略读过几本书,书中记载了一些排兵布阵之法,攻城掠地之谋,读完茅塞顿开,顿觉醍醐灌顶,开阔了眼界,增长了不少世面,听闻蔺少将军从小就在军营打滚,想必对兵法之类熟稔于心,必有其独特见解。”
一说起兵法,蔺沅柏整个人那是瞬间精神了,他开始向尤瑟介绍十年前的战役,说盛朝是如何用兵如神,一举歼敌,将敌人逼退至嘉峪关关外数十里外,北狄至今不敢再犯。
说到用兵如神的战役,他又开始讲十年前那个用兵如神的少年战神,提起这个人时他双眼几乎放光,好似说的不是人,是人间的神,不知他是想到了什么,眼神竟开始慢慢变得黯淡起来。
“我朝至今出过不少名将,像那荥阳霍十方、邵阳邵平阳、范阳卢广华、清河崔祁方,还有那陈郡谢楚危,我最敬佩之人莫过于陈郡谢楚危,此人当属少年英才,战神之名至今无人可破,十一年前他不过十七岁,便任骠骑校尉率八百骑兵深入漠北之地,直击敌人老巢,十八岁时更指挥其心腹率兵攻打北狄重地,以不到两万人抗击十万北狄,招降俘虏敌人近七万,直接把北狄逼退至数十里外,他创下的奇迹至今无人能破。”
“可惜也是在那场战役中他身负重伤,从此再无法领兵作战,只能退居幕后当了文官,他率领的那支精锐也是各自四散,如今只能疲于应对朝中那群勾心斗角的文官,最近一次见他还是两年前,他风采依旧,只是那单薄的身子骨,就怕撑不住几年。”
一提到谢楚危,他的语气中只剩下了唏嘘,以及那满满的惋惜。
那真是个传奇人物,可惜了……
尤瑟眸光闪了闪,对他提及的人物有那么些许印象,犹记得此人似乎跟商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似乎是其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才华横溢,能力卓越,在楚家时,时常让商筵脊背发冷,生怕他抢走了他的一切,对他忌惮得很。
是的,楚家,谢楚危虽说是楚家人,却承继了陈郡谢氏的香火,日后继承的也该是谢家门楣,百年后入的当是谢家陵寝,又能有楚家何事?
奈何商筵就是忌惮他,不过也是,当一个人过于优秀的时候,总会让人心生敬畏,如鲠在喉。
也是可惜这人,的确也死得早。
尤瑟颌首,半响无言。
蔺沅柏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一时间倒也忘了要继续在尤瑟面前显摆,好吸引她的注意力。
两人聊得投入,并没有注意到慕瑛何时越过守门的丫鬟,出现在了院子里头。
“你是何人?”一精致得像是泥塑的人儿昂首站立,皱着眉睨着蔺沅柏,脸上满是不善。
丫鬟听见声音才发现院中多出了个人,她脸色一白,赶忙走了过去就想拉走男孩。
蔺沅柏还没反应过来,不知突然出现的男孩是在跟他说话。
反倒是尤瑟先有了反应,看见来的是慕瑛,她也没打算跟他过多解释,只是起身走到他身边,让丫鬟先行退下,才蹲下身子柔声询问他关于课业的事。
换作以往慕瑛是断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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