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作失去记忆的样子,同闻人芜短暂温存了一段日子,直到假象在结契大典上被撕开,岑景自知再无力杀死闻人芜,但为了报复闻人芜,让他感同身受失去至亲的痛苦,他替闻人芜挡了致命一剑。
他死了。但现在又回来了。
这桩桩件件,怎么看都是一团理不清的大糊涂账。
岑景累及了般闭眼,复又重新睁眼,这一次,语无波澜的人变成了他而非闻人芜:
“闻人芜,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岑景说罢,就看到闻人芜忽然身体一僵,就好像被勾起恐惧之事时,他身形不稳,竟肉眼可见的摇摆了数下。
“我虽伤过你,却也救过你一命。”好似陷入回忆般,岑景目光涣散。
“我真的累了。”他听到自己无力道,“也不愿再同前事扯上瓜葛。”
说到此处,他抬眸,无波澜的双瞳又带着一丝期弈:
“来到你身边并非我本意…”
“闻人芜,你就当从未认出过我,放过我。”
“…也放过彼此吧。”
闻人芜,你就当从未认出过我,放过我,以为放过彼此吧。
岑景望着闻人芜,最后期待着他的回应。
闻人芜身形向来都是高大挺拔的,即便被束缚住四肢,跪倒在地,被镇压在阵法之中,似家禽般任人取血取肉,他高傲的头颅也不曾低垂半分。
而如今,他却身形微佝,如丧家之犬。
“不会的……”他面色难看,“小乖,我再不会让你受伤了。”
他身形重重摇晃,好似遭受了天大的打击,央求般呓语:
“…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要再离开我?”
…………
两人有用的交谈顿时到此为止。
因为这之后,无论岑景再如何问,闻人芜就像有那个大病似得,来回只会说两句车轱辘话:
一句——“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
另一句——“小乖,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岑景觉得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看样子,闻人芜是绝不会主动放他的走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好在闻人芜倒是没多问纪棱的事情,否则岑景还真不知该怎么回。
眼前又浮现出闻人芜失魂落魄的模样,岑景垂眸,眼睫微颤。
其实,他对闻人芜不是没有感情的。
毕竟日夜相处十余年,前世今生。闻人芜几乎占据了岑景短暂人生中,将近一半的时间,失意时、痛苦时闻人芜安慰陪伴,高兴时、得夸奖时闻人芜一同分享,虚假的浓情蜜意,是睡梦之中的不为人所知的奢望,却不得不止步于现实。
既定的剧情,不会为他而改变。
过分投入的后果,只会伤害到自我。这一点,早在多年前,岑景便深切的体会过了。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第二日墨岭便亲自来报,纪棱醒了。
得了消息,岑景马不停蹄赶了过去,殿内,纪棱果然清醒,正半靠在床头,面色还带着白,眉眼之间却俨然多了活气。
想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临到门前,远远望着纪棱,岑景却犹豫了,拉过墨岭低声问:“闻人芜来过没有。”
自从在闻人芜面前坦白身份,岑景索性不再伪装。
乍一听到“闻人芜”这三个字,墨岭怔了数秒,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同样低声回:“不曾。”
岑景眉间微皱,心道,闻人芜好歹是纪棱明面上的救命恩人,如今纪棱清醒,闻人芜这个救命恩人都不曾来探望,他倒是来的飞快,似乎…不太好。
岑景按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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