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盘膝于蒲团上,彼此相对而视,却良久不曾有人开口。
整间小屋中,除了油灯燃烧的细微响动,便只剩下角落中正在进食的五师兄郭涛,所发出来的一阵阵咀嚼吞咽声了。
好半响之后,郭涛停下的进食的举动,然后瓮声瓮气的问了句:“那我是不是快要当师伯了?”
纪源与张之崖两人,几乎是同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酝酿半天的情绪就这么不攻自破。
“若是你心中已有决定,那便放心的去做便是。”
老道士伸了个腰,一甩手中的拂尘:“这间玄天观,不是已经传到了你的手中吗?”
闻言,纪源手掌一翻,便将那一块刻有‘玄天·十’的铁牌取出,目中浮现出恍然之色。
原来这便是玄天观观主的信物,在师父张之崖交给他的时候,他便已是玄天观的新任观主了。
虽然如今的道观破落不堪,只靠着他一人撑着场面,但只要其点点头,立刻便会有一桩滔天机缘落下。
“其实九玄门也挺好的,仙家修行之地,稍一抬头便可见到仙子御空而行。”
老道士哈哈一笑,还冲着自家小徒弟眨了眨眼。
纪源全当没有看见,随手将铁牌收了起来,心中已经是有了初步的决断。
“徒儿,拿百八十两银子来。”
正当他要起身离开,张之崖却忽然开口道:“不要雪花纹银,也不要钱庄银票,只要民间的银锭即可。”
虽然心有疑惑,但纪源还是取出了一百五十两银锭,将其放在了师父的面前。
他也没有询问是何用途,恭敬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小屋。
临走前,他还不忘丢给角落中的五师兄,一个从三刀会购置而来的小包袱,里面装着专供武夫食用的丹药。
这种丹药专门补充气血,以及提供大量的精气,再辅以谷物精华,只要服下一枚,就足以支撑寻常武夫整日的消耗。
若是放在外面售卖,一颗便能卖出十几两白银。
回到小院中之后,见众人基本都在打坐调戏,恢复先前消耗的精气与法力,纪源便放轻脚步,悄然走到自己的屋外。
他透过房门,看到赵月白还在昏睡,便直接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招手唤来了一个中年护院。
“能和我说一说,关于赵月白的事情吗?”
他沉吟了片刻,方才转头看向身边蹲着的护院。
对方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些激动之色,先前屋中几人的谈话,他那时也是在场的,自然听得十分清楚。
当下,他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关于赵月白的事情,事无巨细的一一道来。
其言语之中,对于这位小少爷的喜爱根本毫不掩饰,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在赵无痕远游而归,带回了赵月白的那几个年头,赵家上下虽然都十分心紧这位小少爷,但更多的却是因为老爷子的命令。
但在赵月白五六岁的时候,便开始在宅邸中上蹿下跳,为往日严肃沉默的赵家,带来一点前所未有的活力。
这些年来,赵月白几乎每日都会溜到演武场,观看他们这些护院习武,时常也会偷偷带着一些自己屋中的糕点,或者是从伙房里顺来的吃食。
好像对于这个早慧的小少爷而言,每日看着他们吃着自己偷偷带来的食物,听着他们彼此相互吹嘘,便是一天中最为开心的时刻。
其实他们也知道,这个小少爷心里很清楚,自己面前这些护院武夫们所说的话,十句里面几乎只有一句半句能信,其他的都是吹牛而已。
甚至在剩下的九句半的话语里,还夹杂着大量的肮脏粗俗的骂声。
但这些却从未影响到,赵月白在听故事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真诚的崇拜之色。
好像对这个男孩而言,尽管心里知道眼前的大人们在吹牛,却还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江湖,而他家里的护院们,一个个都是学了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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