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前不见去路,后不见来处……
不!
比那还要绝望!
绝望到他无法呼吸!
终于,眼眶不堪重负,两行热泪涔涔而下。
曲珣自在如初,唇角却悄隐着一丝笑意,他提壶又给自己斟上酒,抬眸瞧向对座已是泪流满面的大男孩,闲闲地问道:“你哭什么?”
曲晨忽然用力摇了摇头,好像这样就能否定他听到的所有消息般,喃喃地道:“不,不会的!她答应过要好好活着等我回去的!”
他失控地大声道:“她答应过的!”
他说过,她要是敢骗他,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可是,不原谅有什么用?
她的一辈子已经过了!
曲珣已是舒舒服服地又饮了一杯,放下杯子笑问道:“谁啊?”
见曲晨悲恸不答,他微一沉吟,恍然笑道:“哦!你说轻儿啊?”
他一边悠哉游哉地又拿起酒壶往杯中添酒,一边信口道:“你不用急着难过,轻儿没事,信上说江船自毁之前轻儿弃船御箫登岸了。”
曲晨犹自恍惚,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慌忙抬袖用力抹干眼泪,视线一清晰便满怀期待地望向父亲,急切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
曲珣闪眸一笑,道:“哦,轻儿上了岸以后就没有消息了。”
他说着话,又拿起酒盏欲饮,曲晨一把将酒盏按回桌上,急道:“船上其他人呢?”
曲珣叹了口气道:“船工和仆役共损失了七人,剩下的,赵掣正带着他们赶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将酒盏从曲晨手里拯救出来送到嘴边。
这自然不是曲晨想要的消息,又不好直接问,他心头便如被猫儿的爪子挠了一般又疼又痒,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告饶般地问道:“那还……有没有……其他人的消息?”
“其他人?”
曲珣放下酒盏微眯双眼似笑非笑地偏头问道:“其他什么人?”
这个表情曲晨最熟悉不过了:从小到大,只要曲珣一拿出这个表情,就等于明说他已经穿帮了,如果再不乖乖老实交代,只能等着被这个爹整死。
他犹豫着,又急又慌又羞又窘,嗫嚅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曲珣眸中满是怜爱,口中却揶揄道:“怎么?丑媳妇终要见公婆,咱们好歹也算父子一场,你便是在外面私定终身,回来也该补我一杯喜酒吧?”
“我没有!”
曲晨满脸涨得通红地急道。
曲珣既不说话,也不喝酒了,就这样含笑注视着他。
吞吞吐吐了半晌,曲晨方才试探地问道:“那姑娘……她怎样了?”
“那姑娘?那姑娘……”
曲珣佯作思索,见他一脸紧张地盯着自己,忽然“咝”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摇头道:“真是老了!中午才看的信就不记得了。”
他抬眸目光炯炯地瞅着曲晨笑问道:“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曲晨知道已经瞒不住了,索性把心一横,答道:“江染霞。”
曲珣一字一字地念道:“江染霞,染霞……”
他满意地点点头道:“莎彩融黄露,莲衣染素霞,这个名字好听!”
曲晨听他称赞,忙趁势追问:“她怎样了?”
曲珣皱眉想了想,摇头道:“信上好像没写呀。”
“怎么会!”
曲晨知道他是故意刁难,虽然从神情看那人儿应该是无恙,但这个爹的性子素来不温不火,就算别人急到发狂的事他也能好整以暇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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