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毕竟极微,力尽之时终要回落,而这火山回击的路线刚好向着他而去,燃着熊熊赤炎的庞然大物如同地狱来的魔兽般向着翩翩白衣咆哮扑至。
“听云!”
曲晨的吼声中已有了绝望——空中再无任何可借之力,他知道以柳轻的功力,已无法改变下坠之势,只能如飞蛾扑火般堕入这焚身火海。
对方已经把一切都算准了:用情网困住曲晨,用火山消灭柳轻,他们所有的能力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
“无星松手!”
悲怒中,曲晨忽然听见江染霞的喊声。
“我们已经控制好船速,不会再触网了,你快去帮公子!”
江染霞叫道。
曲晨低头一看,果然江船在水流中轻微地前后晃动,与情网堪堪数指之遥,却总不会触碰,他撤去剑气,心头一松,但随即黯然——还来得及吗?
还来得及!
因为就在曲晨悲吼的几乎同时,柳轻的下坠之速骤然激升——对!既然一定会下落,那何不落得快一些?
这招虽然冒险,但仍有赢面,无路之路,何不赌上一把?
赌?
他事事总求周全,原本从不爱赌,但不知道从何时起,这种毫无把握的刺激感,竟会让他有一丝兴奋和期待。
是因为那个敢赌敢拼的丫头吗?
烈焰之山瞬息而至,柳轻还差一个头的位置,但对他来说已是足够,玉箫一指烈火边缘,仰面横身,硕大的火山从他的面前挟风带炎炽烈而过。
赌赢了吗?
咻咻破风声再起,弩矢如雨,向着火山下的白影攒射而去。
柳轻心头一寒,提起最后一丝真气,伸玉箫一点火山底部,身子凌空横翻出去——仅凭这样的腾挪逃不出劲弩攒射的范围,但这已经是他的极限能力了。
终究是十赌九输吧?
尽力挥箫护住周身,柳轻黯然一笑:他本不是赌徒,自然也不会有赌徒的运气。
翻旋中,只见江船的两舷劲弩齐飞,向着两山□□发射的位置激射而去!
霞儿,你在为我报仇吗?
一声长啸,强大的罡风骤至,飞弩如遇铁甲般纷纷跌落。
曲晨伸手一拽拨正柳轻的身子,在他肋下一托,已带他重新腾起。
“你没事吧?”
曲晨关切地打量了他一眼。
有了借力,柳轻重提一口真气稳住身形,报以一笑道:“没事。”
曲晨仰头看向两峰对峙之巅道:“那老匹夫在上面。”
最后的那声笑被他窥破了行藏。
猛听得嘭嘭数声爆响,江船上射出几道火光轰然在两侧山脚爆炸。
柳轻眸子一亮,笑道:“鬼丫头定是发现了他张布情网的位置。”
不错,情丝只有在绷直之时才最为锋利,想要在两山间张网,就必须要有拉网的地方,只要打掉其中一个点,大网自然张不起来了,江船若能脱离此地,敌人精心部署的机关也就毫无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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