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未及开言,只听“格楞”一声轻响,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船行江上,板隙之间有点响动原是常事,但这一声明显是飞爪钩木。
柳轻悄笑道:“你的杂鱼来了。”
果然,挂在舱房的示警沙球簌簌摇动起来——对的,不是铜铃这种会同时惊动敌人的东西,对于柳轻和曲晨来说,一只沙球的声音已经足够了。
有敌入侵!
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丢开各自心事向舱外掠去。
另一个卧舱里,江染霞犹沉溺在酣甜的梦乡,完全没有被沙球声或舱外黑暗中一些奇怪的细微声音打扰,当然,也更不会知道那些曾纠结在夜幕中的凌乱心绪。
日上三竿,风含暑气。
青衫白衣,并肩船尾。
柳轻和曲晨各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很久没有说话:昨夜不过是一帮二流的小角色想趁黑摸上来盗取红雪莲,毫无可谈之处,柳轻原本性子沉静,而曲晨也已有了满腹心事,于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只他们两个在的时候便有了非同于以往的沉默。
蓦地,两个人的唇角不约而同扬起一丝笑意。
曲晨回过身,闲闲地笑道:“小醉鬼起来了?”
一个倩影在朗日之下翩然疾闪,忽而在左,旋而在右,似前实后,如退却进,正是锦曦岛的独创身法“踏风七步”。
裙摆翩然,笑靥轻暖,江染霞已在二人面前定住身形,笑嘻嘻地道:“公子,你看我练得如何?”
柳轻也已回过身来,点头笑道:“数日之内能练到这般已是极有悟性。”
江染霞受到夸赞,不禁面露得色,笑道:“还是公子有眼光。”言罢,故意白了曲晨一眼。
这一次,曲晨竟没有还嘴,只是走上前柔声问道:“难不难受?头疼不疼?”
他还是喜欢这般温暖俏皮的她,就算会拿他使使性子磨磨牙,也比昨夜那样让他揪心的冰冷锋芒好。
听曲晨发问,江染霞忙一把将他拽到旁边,低声问道:“我昨天真的喝醉了?我只记得明明坐在舱顶上看星星,怎么今天醒过来却在自己床上?我是怎么下来的?”
曲晨见她一脸疑惑不安,心知她定是昨夜在舱顶被江风一打,酒劲上了头,是以才失态失忆,不禁起了促狭之心,故意大着嗓门道:“昨晚啊?昨晚你自己跳下来的,还好我接得快,不然脸朝下栽到甲板上,此刻怕连鼻子都平了。”
江染霞听他如此毫不避忌地大声咋呼,已是涨红了脸,忙把他往一旁又拉了拉,心虚地压低声音怒道:“你小点声!”
“哦!”
曲晨一脸满不在乎地道:“你不想听我就不说咯。”
“那……后来呢?”
江染霞忐忑地小声追问道。
曲晨昂着头左顾右盼只作没听见。
江染霞见他拿乔,拉着他的袖角用力摇了两下,楚楚地唤道:“无星——”
百炼钢怎敌绕指柔?
曲晨忍笑垂首低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江染霞乖乖地点了点头,满脸哀恳地看着他。
“好吧!”
曲晨爽快地答应了,勾勾手指示意她凑近前来。
江染霞听话地踮起脚靠近他唇边。
曲晨轻声道:“昨晚后来啊……”他蓦地弹开身亮着嗓门大声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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