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汤巴巴地捧去那屋看着江染霞喝了,还待嘘寒问暖,只听柳轻在院里唤他道:“无星,你且让霞儿歇着,我有话跟你说。”
曲晨虽然不愿,但也只得退出屋子。
柳轻待他掩好门,一把拽着他飞步回到二人房内。
曲晨见他一脸严肃立时又生了疑心,忙小心翼翼地道:“不会是霞儿有什么不妥吧?”
方才一阵走得急了,柳轻气息浮动,止不住又咳了起来,曲晨虽然心焦,也只得耐下性子替他顺气。
柳轻咳完了,调息几番,方才叹了口气道:“自然是大为不妥。”
曲晨听言只觉心头一凉:他知道柳轻处事素来淡定,说话也是极留分寸的,他既能说“大为不妥”,只怕已是不治之症!一时间只觉心如刀割,竟疼得说不出话来。
柳轻原是要急他一急才好说后面的话,见这下真的急狠了,忙接着道:“她虽性命无碍,但毕竟是个女儿家,自然爱干净的,你看她从来到现在连件替换的衣服都没有,她自然不好开口跟我们两个大男人直说,怎么你日日与她一处竟是瞎的不成?”
曲晨听柳轻说“性命无碍”一颗心方才落地,又听他提到替换衣服,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的粗心,顿时满心歉疚,虽被骂了却无恼意,只讪讪地笑道:“你骂得对,我可不是瞎了么!”
柳轻见他服气,知其已生亏欠之心,接着数落道:“你既于她有意,怎么又不肯多花心思在她身上?她需要什么?喜欢什么?你若一概不知,将来凭什么能守护她?又怎么能给她幸福?”
曲晨缓缓垂下头,半晌,才讷讷地道:“你说得对,我只顾着天天和她一处便觉开心,从来没有替她想过……”
他抬起头悄觑着柳轻的神色试探道:“那我现在下山给她买些替换衣服?”
“胡闹!”
柳轻皱眉斥道:“这种时候你怎可下山现身?”
“那……那怎么……”
曲晨不觉挠头。
柳轻见他一筹莫展的样子又好怜又好笑,无奈地道:“如今也只能麻烦宋老前辈了。”
“可是,那老头子不就知道有霞儿在此了吗?”
曲晨也不是没想到去找宋以淳。
“就说买几身衣服带回去给绯儿。”柳轻道。
“啊?”
曲晨狐疑道:“这人家能信吗?”
柳轻无声地叹了口气——这话不过是拿来遮脸,原不承望谁信,想来宋以淳的身份为人自然也不会深究。
他道:“你只管去便是了。”
“哦……”
曲晨刚要提步,柳轻忽又叫住他,仿佛随意地道:“你顺便再帮我多讨些干净的素布零料。”
“你要那个做什么用?”
曲晨奇道。
“我自有我的用处。”
柳轻不待他追问接着催道:“霞儿等着,你还不快去快回?”
想到江染霞,曲晨愧意又生,也不再多问,忙飞身而去。
柳轻缓缓舒了口气——总算蒙混过去了,就是怕他这什么都问到底的性子。
山也幽幽,树也静静,今天的小院格外冷清。
柳轻支着额,透过窗子看着阳光下摇曳的枝条,翠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在风中熠熠发光。
忽然,一个很轻很轻的声音传入他耳畔,凝神倾听——是诵经声!
江染霞的屋子想必也开着窗,所以诵念之声虽很轻,却能源源传来,这一次她诵的是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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