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人似玉,
幽院闲亭坐分茶。
“嗷呜——咈——”
如诗如画的意境被一声煞风景的猫叫打破。
亭下石阶边,不知哪里钻进来的一只虎斑小奶猫,此刻正炸毛拱背人立低呜,两只小小的前爪在空中彪悍地挥舞着,虽然柔弱到招人怜爱,那双眼里的凶光和气势却是不弱,而它的对手,只是曲晨手里的一根草棍罢了。
“你看它!像不像一个人?”
曲晨一边含笑道一边兴致勃勃地晃着草棍,引得小野猫阵阵战栗低呜。
柳轻眼皮也不抬一下,只管端起茶盏来放到唇边浅啜一口,待茶汤入喉,回甘萦绕唇齿,才放下茶盏微微蹙眉道:“你何时也学得如此促狭。”
“哎哟喂!”
曲晨停手惊呼一声道:“我不过随口打趣一句,你竟对她回护至此?”
他说着,丢下草棍坐到柳轻对面,不怀好意地盯着柳轻的双眸啧啧道:“难怪,难怪了!以前那些姐姐妹妹们要你一个纸片都得不到,如今竟把贴身的荷包送出去了,你这是一见钟情私定终身吗?”
看着他夸张的表情,柳轻无奈地道:“你一出手就震断了人家的剑,难道不用赔吗?”
曲晨使劲摇头,一副“我不听解释”的架势,道:“你要赔剑,直接给她银子便是,这荷包可够买一车剑了。”
柳轻叹道:“那姑娘心性如此要强,你认为她会收银子吗?”
“天呐!这还是我们‘万花不入眼’的听云公子吗?”
曲晨瞪大眼睛怪声怪气地轻呼道:“如此用心良苦,如此思虑周全,你还敢说你没动心?”
柳轻正容道:“我敬她心怀侠义桀骜不屈,周遭不知道有多少武功声名远高于她的江湖人,只有她一个小女子站出来陌路相助仗义执言。”
他微微失落地垂首道:“令我等七尺之躯无地自容。”
曲晨见他言辞恳切,也收了戏谑,叹息道:“是啊,一个小女子,竟有如此血性,看遍当今江湖所谓侠义之士也没几个可堪相比。”
沉默半晌,他忽然又抬眸坏坏地一笑道:“不过你实不该送她荷包,你三年不出岛,江湖上那些姐姐妹妹们已是相思成灾,若知道这荷包的出处,怕不要生吞活剥了那小野猫?”
他不过随口调侃,柳轻却蓦地一凛,曲晨觉他神色有异,抬眸四目一接,表情不禁也忽然凝重起来。
曲晨刚要说什么,二人不约而同向院门方向瞥了一眼,便又缄口不言,各自喝茶。
沉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小院的门忽然被轻轻叩响。
院内的二人并不应声,只管举杯相饮。
僵持片刻,终究是门外的人沉不住气,只听一个清朗的男声在院外响起:“金刀门霍诤,求见听云公子和无星公子。”
柳轻与曲晨对视了一眼——果然一露行藏麻烦就来了。
金刀门,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大门派,但因其掌门霍重华不仅一柄金刀独辟蹊径,而且财力雄厚人脉广博,在江湖和朝廷都很吃得开,因此无论黑白两道都要忌惮他们三分。
而这霍诤正是霍重华的嫡子,金刀门的少主!
虽不情愿,但柳轻还是回道:“我等路经宝地明日便走,霍少主就不必客气了。”
他语声虽低,却依旧每个字都清清楚楚传到院门外,内力修为显是高出甚多。
霍诤自然识货,知道对方嘴上客气,实则是在示威,但他垂眸看了一眼藤架上一动不动的身躯,鼓足勇气扬声道:“在下夤夜叨扰实非得已,只求听云公子能救我妻一命。”
柳轻虽已猜到缘故,却仍问道:“不知尊夫人是何症状?”
霍诤听问,略一迟疑,但心知绕不过去,只得如实答道:“我妻是为毒砂掌所伤,掌毒已入心脉。”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眼眶一热,声音已是抑制不住微颤。
“你可知我有七不治?”柳轻语声转寒。
医家素有“六不治”:骄恣不论于理不治、轻身重财不治、衣食不能适不治、阴阳并脏气不定不治、形赢不能服药不治、信巫不信医不治。
而听云公子独在此之前又加了一条:江湖殴斗致伤者不治。
金刀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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