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晔头上。
皇帝本就对他们的互相推诿忍耐到了极致,这差使他不接也得接。
就在一众皇子们等着看好戏的时候,秦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依旧是往常一般低垂着眼眸,但他抬起的双手一抱,是个接召的手势,只听他低淳的嗓音淡然而沉着:“儿臣愿为父皇和诸位兄弟分忧。”
“好,好!没想到关键时刻,晔儿还能出来解朕燃眉之急。”
“既然你主动请缨,朕便予你军士千名,黄金千两,前往蜀地为朕扫平盐患。”
“儿臣遵旨。”
“好了,秦晔留下,其余人等若无他事,便先退下吧。”
秦晔站在原地。
皇帝却不动声色。
这样的结果,其实是秦铳乐见的。
百官宴上旸儿的回答固然滴水不漏,但太过精准,反而使人怀疑他早有准备,即便如此,只要他有这个心,他依旧不会苛责。
反倒是秦晔,他让他有些意外。
那些关于盐税和相关治理的熟稔暂且不提,当初攻破云啻,人人都说他不过借势而为,但作为皇帝,他知道云啻有多么易守难攻,原本不出半年,云啻恐怕是破不了的,他却只用了几个月。
他久未关注过这个孩子,从前他的存在感低的使人忽略,也只有一张脸,一张继承了他母亲眉眼的,极为英俊的脸庞,但即便有这样泼墨山水画般清雅出尘的容貌,他也从来都是低着头默默地。
但此刻的他并不是这样,他姿态闲适地站着,坦然直视自己。
不知何时他已长得这样高了。
他在无人窥见之处暗自生长,本属旁逸斜出的一支,竟于秀木之中独自参天,骤然回望,他已蓬大成荫。
他答应前往蜀中,这让他安心,却也忍不住忌惮起来。
秦铳看不透这个儿子。
何况无论秦晔是怎么攻破的云啻,都改变不了他灭了母族的事实,卧榻难安的巨龙,又怎能轻易相信这样的子嗣。
若是一开始便直接下令让他去蜀中,他又摸不清他究竟会要些什么。
蛰伏这么久,他的目的,真的只是辅佐太子吗?
秦铳叹了口气,算了,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去蜀中的差使这样一波三折,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应下的。
他拍了拍这个疏于照料的第七子,终于开口:“蜀地事情紧急,朕会赐你御令和官职,三日后便整装出发。”
“好。”
“此次让你去去蜀地,还有一件要事,杜戎盐说太后的毒只有一个叫姜问药的神医能解,据闻此人最近一次出现是在泸县,你解决了税银一事,务必将此人带回。”
秦晔却没有即刻回应,而是恍神片刻,才道:“姜问药行踪不定,性情孤僻,以权利或银钱利诱恐怕未必能成。”
皇帝也知道这情况,只能叹道:“尽力而为吧”
“是。”
……
秦晔一路走出御书房,在轩华门的路口停下了,他遇见了太子。
“七弟啊。”他同秦铳一般拍了拍他的肩
秦晔弯起唇角笑了笑:“太子殿下。”
“殿下是专程等臣弟吗?”看样子已经等了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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