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元妃的府邸,又毫不停歇地去了另外两个娘娘处请安,再来便是近来皇帝最为宠爱的瑜妃了,因着之前曾经撞破了她与睿王的私情,岑湘是害怕见元妃的。
按理说做了亏心事的人才应该害怕,可看睿王满不在乎的样子,瑜妃恐怕也不遑多让,更何况时间过去愈久,她想要告发二人的难度也就愈大。
果然,等岑湘来到了瑜妃的宫里,才有人前来通知,瑜妃娘娘去了皇后宫里。
岑湘想着,这样也好。
瑜妃如今正得盛宠,这宫里地位在她之上的妃嫔已经不多了,刚好睿王的母妃殷璇身体抱恙不见她,瑜妃和皇后干脆一起见了,有皇后在,瑜妃应也不敢太过放肆针对。
没成想,到了皇后宫中,宫人告诉她,皇后同瑜妃一起,去了太后娘娘那儿。
就算是个迟钝的人,也看出这是在戏耍她了,何况岑湘并不蠢。
分明能提早通知她的,却都是等她到了地方,才说人已经去了别的宫里,分明是故意折腾她,使她无效奔波。偏偏宫里等级森严,她这样的身份,更无法对此提出异议。
眼看天色渐暗,岑湘甚至来不及感到生气,就要步履不停地赶往太后的慈宁宫。
可她巴巴地来到慈宁宫,宫里一位年长的姑姑却道:“小主且在这里等些时候,奴婢去通传一声。”
通传便通传,拿个跪垫出来干嘛?
有些事情确实要亲自经历了,才知道这件事会真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比如王妃和元妃娘娘都笃定她今日会被罚跪,岑湘也猜到了。
但也只有在此刻,她才觉得那些早有预兆的事是躲不了的,今日真是怎么都得被罚跪的。
岑湘认命的跪了下去。
深秋时节,跪在这空阔的丹墀处,还真有些受不住,人的惰性如此,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她在家中和王府住的久了,练功也不如以前勤快,早没有在阑山时那么抗冻了,跪了小半个时辰,正瑟瑟发抖时,总算有人自慈宁宫中出来了,迎面而来的那娇媚面容她还有几分印象,是瑜妃无疑。
她今日一袭玫红刻鳞圆领广袖外罩蜂蜜黄的兽纹印花罗衣,精致的云鬓里插着一只点翠的蓝宝石步摇,曼妙细腰上是蔷薇紫的蜀锦腰带,那双重瓣莲花的芙蓉绣鞋一步步挪到了她的身侧。
程瑜俯下丨身来,单手捏起岑湘的下巴。
这一幕方才在斟岚殿中上演过,但力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岑湘觉得自己的下颌骨都要被对方捏歪了。
瑜妃低垂着眼眸,看到了一张明艳的小脸。
在外头跪久了,鼻头都是红的。
她那表叔汪泊鑫及表妹汪傲姿视傅家为眼中钉,而睿王偏又仅是惊鸿一瞥便看中了她。
她看着她俏丽的容颜,豆蔻年华的少女,腮如凝新荔,樱唇琼鼻,霎是动人,而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含着秋光的杏眼,灿如春华,灵动而狡黠,确实有几分让男人心动的姿色。
傅家早便淡出京城了,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头铁耿直的傅廉靳能再度回京,而这样的人,几经沉浮,也会变得事故圆滑。
他连升几级倒也罢了,可近来风头更盛,眼看要使孙如丘都退位让贤,几年穷乡僻壤的磨砺,竟连女儿都养的这般出色,能让咸德帝赞赏有佳的女子从来不多,何况他还有个从小便聪颖出色的儿子,虽然他们一家对外都说儿子游学,谁又知道是不是藏了一手。
也莫怪傅家、还有这个傅家女会让一些人惦记,让另一些人愤恨。
她其实早看清秦悬若的薄情虚伪,与他不过是逢场做戏。
她的好表叔已经有了做太子妃的女儿,却也不想放过睿王这个外头才名与贤名更为嚣显的,妄想两头讨好,但哪有那么容易呢?
那日使臣宴时,睿王让她想办法诱祁王前来,可她对于这个这么多年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的七皇子几乎一无所知,最后还是应黔那个病秧子说:“他或许,对汪丞相之事有些兴趣。”
这个病秧子有些本事,但不多。
秦晔同意了赴约,却没压根没有出现。
原本他们的计划简单粗暴,可只要奏效,还是有效的。
她是宠妃,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众目睽睽,她拼命反抗,他痴缠不休。
她已经做好了赌上名誉的准备,他没来。
不过竹篮打水。
而那睿王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想出那种馊主意去对付这个救过自己性命的女子,虽然最后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这也让她有些后怕,若是自己继续与睿王往来,那即便傅岑湘不敢告发,新入府的睿王妃也未必能放过她。
但无论怎么算,面前这个女孩也都是坏事的一把好手。
若不能尽早解决,迟早留下祸根,成为随时会爆炸的一处隐患。
她这么想着,手上便越发用力。
岑湘忍不了了,她皱眉,可怜兮兮的说道:“瑜妃娘娘,您弄疼我了。”
程瑜这才发觉自己沉浸在思绪中,不自觉握得太紧了些。
她放下手,淡淡道:“人呢,也见过了,不必再来请安了。”
他们探不出祁王府的深浅,更何况这是傅廉靳的女儿,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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