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名殇是我劫的,卫天光那一掌是我挨的,咸综城里截你们前朝印玺的人也是我。”
“这件事你可以知道,步惜敖却不能。”
“本王早有意同应大人好好聊聊了。”
不等应黔答话,秦晔便直截了当地连说了三句让他意外的话。
“王爷不怕在下告发?”应黔知道自己不该有疑问,但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他所掌握的讯息实在太少,对方甚至没有展现出太多的压迫气息,然而他隐藏的实力足以叫他慎重。
至少在一年前的这个时候,秦晔这个名字,几乎是十几个皇子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但当他请命出兵讨伐云啻之时,他便知道,此人不像表面那样简单。
那时距睿王秦旸将自己招揽入府还没过多久,他急于证明自己,同时也存了徇私报复的心,带着秦旸拨给他的一批三流死士去刺杀秦晔。
他估算了他们回京的行程,找到军队安营扎寨之地,在营帐附近观察许久,终于让死士们动身行刺,却扑了个空——秦晔并不在军中。
应黔找人打探才知,这次回朝,秦晔在赶路时不慎坠马,折了根骨头,担心影响军队进程,还在前头的镇上休息,便让副将先带领军士们回京,说是不日便会赶上,当应黔派人一个个驿馆找过去,又都是无功而返。
他没想到秦晔会在咸综出现,或者说最开始,应黔不曾料到在咸综截走前朝印玺的黑衣人是秦晔。
毕竟这个前朝已经太过久远,甚至根本不姓秦,除了酷爱收集印章的睿王秦旸,恐怕没有多少人会为了这样的印玺大费周章。
而秦晔原本班师回朝的路线,和咸综这个小城完全南辕北辙,他又怎会来到此地?
……
“当当当”三声梆子声过,亥时二更了。
手里暖炉和身旁的茶皆开始渐渐凉了,应黔将暖炉放在一旁,定定看着秦晔,等他回答。
“应当是怕的,”秦晔并未让他等太久,语调轻松,道,“但你现如今在我府里,没机会告发我,何况若你还有些良知,便不会这么做。”
秦晔右手边的茶盏里只是一杯白水,甚至没有茶叶,他的目光并没看他,而是直视着前方,光晦殿的径深很长,到门口处几乎幽暗。
他本就修眉星目,这样状若出神的样子时,一双因云啻血统染了些茶色的眸子更显深邃,似是在泛黄的纸绢上以青黛泼写的厚重山水,内蕴深沉,又是天生的高眉深目,流畅的侧脸线条无懈可击,望之凛然。
他不由怀疑,抛去那些权利地位,这样的一张脸,是怎样躲过众人,在宫里潜藏蛰伏这么久,甚至毫无存在感的。
应黔看不出他眼里的情绪,但显然,秦晔的话并没有说完,他顿了顿,又道:“曲名殇是什么人,为何入宫行刺,应先生,难道全然不知情吗?
当年父王主张修筑行胤运河,无数人反对此事,如今那位礼部侍郎甚至因为反对得太过激进,被发回祖籍做知县,然而七年前,这运河还是修了,只是这次父皇学聪明了,不再坚持修筑行胤运河,只是草蛇灰线,悄悄将那行胤运河分段修筑,而自丹熙到平章的那千里的长河便被取做榭通渠。
榭通渠修了一个月,朔国使节载着给陛下庆生的金身佛像途经你父亲治地的一座石桥,那佛像有丈高,又是纯金所铸,过于沉重致使石桥坍塌,佛像入水,无人能捞,最后是那时不过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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