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少说的确实有理,今日相逢也是有缘,几位坐在如此偏僻的角落多冷清,不如换到我们那桌一同宴饮畅快?”
说罢还指了指二楼正中间那桌,那张金樽玉箸的桌前,一群男子见她们望过来,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竟还有让老人小孩跟着一起与他们做耍的意思,岑湘想到那被蛮横推开的老伯,闻到殷胜身上的酒气,越觉嫌恶。
她侧过脸去,一家人彼此交换了下眼神,心知除了傅昭,多数都已没了胃口。
慕娇侠抬手道:“两位公子,我们一家已玩得尽兴,便先回府了。小二,打包。”
“诶,”殷胜连忙阻拦,“我和傅小姐还没聊尽兴,怎么就打包了。”
他一边说,一边便要过来抓岑湘收拾碗碟的手,岑湘没想到他孟浪至此,一时不防,被他抓住了手腕。
殷胜大概是此时醉意上了头,被酒楼里热气一熏,什么都忘了,他摸着面前少女凝脂般的皓腕厚颜道:“傅小姐年芳几何啊,看样子应当还未婚配吧?”
“硴啦”——祖母终于忍无可忍,狠狠将面前碟子摔了,怒道:“你们几个小辈有完没完,殷国公家里便是如此教你礼数的?”
殷胜听到“国公”二字,总算清醒了些,抓着岑湘的手似乎是想要松开。然而盘子碎裂的声音刚过,仿佛一声号角,就在此时,忽听得楼下一阵喧哗,一白衣人在喧哗声中飞身上了二楼,手里持着一柄短刀。
“殷胜,你这狗东西,还有心思调戏女人,识相的将赵家的宝物还来!”那人高声喝道。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样貌各异的人,目光中尽是愤恨之色,大步朝楼上走来,岑湘还看到了那个上楼时被她搀扶了一下的老人,一边走,一边卸下行头,正从袖袍里掏家伙,果然并非真的耄耋之人。
好家伙!
即便岑湘自诩见过世面,也被眼前这突如齐来的变化惊住了,二楼的宾客们哪里遇上过这阵仗,一时间乱做一团,四散奔逃,就连殷胜原本所在的那一桌人也闪避着冲楼下跑去。
“老身一家都吃完了,殷公子保重。”祖母看原本给她们用油纸打包些肉菜的伙计也跑了,干脆将面前的所有碗碟都推开了,起身说道。
虽只吃了五分饱,但楼下那桌足有十几个人,个个带了兵器,还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是个人都知道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他们的目标是殷胜这位爷,这个时候还杵在他身边才是真傻。
岑湘趁殷胜愣神的功夫,挥开了他的手。
殷胜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很快镇定下来,他平日惹事惯了,混账得简直处变不惊,见了这种场面,竟依旧坐在原处,丝毫不慌,甚至抬了一只手去拦正要起身的岑湘。
她见他还有闲工夫拦住自己去路,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余光又瞥见四周有几个护卫迅速朝他聚拢过来,做防御状,便知他应是早有防备,有恃无恐。
殷胜这一横臂,岑湘的手便摸上了腰间的佩剑,但她按捺着并未将剑拔出,前阵子她整日闲混,大多时间混迹市井,并无太大顾忌,若是以往,让她见着在母亲和祖母面前这样肆无忌惮的纨绔,她定然早已拔剑让他滚,可是遇着这位还真是不得不忌惮三分,况且他身边暗中跟着那么多护卫,其中几个已经直冲过去与那白衣人和正在上楼的那群汉子缠斗起来,两方人马的身手一看就非比寻常。
尤其是他的右手边至今还留着一个带刀的侍卫,那人在自己摩挲剑鞘的时候便警觉地瞥过她,能将人放在自己身边留守,那他的武功多半胜过还在楼梯上打架的四人。
祖母不动声色地覆住了她按在剑柄上的手,冲她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殷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殷胜此时内心要说完全不慌,那也是假的,他不由万分庆幸表哥那个幕僚应先生的未卜先知,还特意让睿王借了这个武功高强的沈岸给自己,眼下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是沈岸的对手,一想到这,他又变得坦然不少。
“殷大少,在下家里还有事,失陪了。”
殷胜正欲与岑湘再说道两句,站在他身侧的宇文凡见势不对,脚底抹油,从左侧的长梯上头也不回的跑了。
殷胜见二楼的食客顷刻间跑空,连宇文凡都离开了,颇觉无趣,他从隔壁桌摸了壶酒来,边喝边道:“诶,老夫人何必动气,你若吃饱了,现在就走便是,坐我的马车回去都成,但二小姐我看才吃了几口,怕是没饱,我说了要请你们吃饭,若小姐也执意要走,一口菜也不吃,岂不是让我背个食言的罪名,我可不是这等不守信用之人,不过被小姐风采所折,小姐吃了我点的菜,咱们互相了解了解,几位自然能走了。”
说完这些,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走到二楼围栏处,在楼梯上一片“笃笃铛铛”的刀剑刮蹭声响中大喊道:“要那苍淮六郡观,让姓赵的有本事自己来拿。”
听了他这话,楼中的刺客更怒,两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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