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没有搭理身边人的意思,另外一个淡漠垂眸,端起茶杯尝了一口又放下,目光在花楼内外轻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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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是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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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看着对身边之人并无多少兴趣。
楚柳言有些心急,这剧情不对呀,她费尽心思将这两人凑到一起,如今就差两步就可以贴贴了,结果他们二人一个比一个生疏。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看来永安君好像对承安大帝并不感兴趣。
天机峰传人是出了名的上晓天文下知帝语,虽然听起来有些不流畅,但实际上就是说他们连天上的星辰都能知晓,地上的帝王也能摸透,就没有他们不能知道的东西,那般手段的永安君若是真的想要与一个人接近,不可能毫无反应。
银铃声又是一阵响起,第一美人顺着飘舞的轻纱从五层楼阁之上的悬台飞舞着,降落于四楼舞台正中,无数飘带从八方而来,将舞台笼罩成海上莲花一般的谢娜美景,丝竹声响起舞弄清影,衬的那从天而降的青樱姑娘仿佛从天落下的仙子一般高洁无尘。
一阵欢呼声响起,就连楚柳言与夏书意都忍不住探了头去凑热闹,当二人看见舞台中的美人身貌时,忍不住惊叹一声。
当真是绝色的美人。
谢辰端坐如山,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酒,只有目光朝着外面撇了撇,身子却是半分也没动,看着与这里的欢闹场景格格不入。
夏卓璐收回视线摇头晃脑,有些遗憾的道:“表弟你来的不是时候,若是你再早几月进京,便会遇上花魁大比。那时圆月悬空,满街簪花,无数精致轿廷,绕京一圈。那日夜色通宵,明灯无数,美人一个接着一个,公子看不完,百姓也唠不完。”
“还有,你知道这个雅间有多难进来吗?这个位置这么好,你不过来看看吗?”夏卓璐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闻言谢辰像是来了几分兴致,扬眉笑道:“是吗?花魁大比这么热闹?”
花魁大比虽然听着不是那么好听,但是公卿权贵却都颇有兴致地参与了这桩风流韵事,新诗源源不断,女子颜色皆是上等,从城南逛到城北已经算不上是单纯的花魁大比了,那是一场全京盛会。
当时真是热闹了许久。
“那时花魁几乎年年都变,但是自从这位青樱姑娘出现在京都,这第一花魁便年年都是她,不过你若早些年见到了那样的场景,百花争艳啊,就算你是个菩萨,也要动上几分心。”
夏卓璐对着谢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懂的吧,他双目干净面上坦然,即使有意逗弄,也不显低俗。
谢辰笑笑,温润宛若君子看着比方才要温和许多,他端坐于软榻之上,而后轻轻一靠顿是懒散起来,笑道:“这样也不差今日,美人无数,我们瞧个顶尖的就已足够,你看外面的青樱姑娘美不美?能不能堵上你那张嘴?”
夏卓璐心道表弟怎么这副样子,倒像是半分不识美人乐趣,如此不解风情。他忍不住凑近了些,小声问道:“表弟你莫不是还是个雏?”
此话一出,楚千泽长睫一颤,不动声色放低了唇边的茶水。
谢辰悠然摇扇的动作一顿,手上动作无声僵了一秒,而后微微眯眸看着对方,含情潋滟的眸光此时生生透出些危险意味。
对于耳聪目明的习武之人,夏卓璐放低的声音与附耳直说没有区别。
谢辰下意识看了对面安静的公子一眼。
那位林十水公子面无异色垂眸视线落在下方,凤眸
微垂神情淡然,白皙肤色衬着明艳的红纱触目惊艳,仿若被拉入浓浓红尘的淡漠菩萨,下方如此热闹可他眸中却是半分喧闹也没有。
对方好像才是那个不解风情的菩萨。
谢辰这么想了一下,带着几分被夏卓璐恼到的情绪。
谢辰转头收回视线,夏卓璐还等着他的回答,见状忍不住又靠近了几分小声道:“不会吧……”
谢辰却已经抬起扇子,不轻不重敲了一下桌子,带着几分警告意味。
若不是顾及对方是他表哥的身份,这一下,定要敲到他的头上。
这一下声响颇大,引得旁边聊得正欢的两位小姑娘不约而同看了过来,虽对象不同,目中却是一并相似的惊讶。
夏书意一目了然心想,肯定又是便宜堂哥自己找打,不值得多加关注。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下方,还是那美人更值得。
若是古代花魁都是这幅样子,岂不是轻松碾压现代娱乐圈,不过这位青樱姑娘也不是很多,就这一位登上了美人榜。
夏书意捧着脸,目不转晴的看着外面的热闹。
楚柳言却轻轻瞪了下眼睛。
天呐永安君生气了,这可是活生生的永安君,不是书中那倾尽天下,风流笔墨压了半数篇章却永远见不到属于二次元的永安君,而是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会呼吸的,会生气的男神!
她看着谢辰微恼的面色,惊奇之后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仿佛一个一直把周围一切当做游戏,甚至是一场梦的人,突然因为某个细节反应过来,周围一切皆是真实,等她再收回视线,心中难免怔愣。她想到了之书中两位主角几次三番的错过,心中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她知道永安君风流绝艳是世间少有的人物,可若是永安君不是永安君,又该如何?
如果永安君不是永安君,或者说定国公家的这位公子并不是书中所说的那样是永安君转世。
如果他真的不是永安君该怎么办?
楚柳言脑中充斥着这个念头,一时惦记着难以忘怀,未曾注意到身边之人的目光。
楚千泽听着耳边那些一连串自我怀疑的话,慢条斯理的搁置下手中茶水,指尖轻点杯盖,从容淡然的看了身旁女子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开始动摇自己认定的一切,但这些声音太吵。
楚千泽撩眼,终于第一次算是主动将视线看向了另一边的谢辰,对方摇晃着手中的酒壶,试图荡出更多的酒水,眸眼含笑还带着几分刚才因为夏卓璐失语而未散的恼意,看都是一个跳脱而年轻的公子,这样的公子是什么都困不住的。
因为对方从小到大得到了太多,他就不会再注意哪些触手可得的东西,他所看到的东西一定在更好更远的地方。
这几乎是这些不知世事的公子哥的通病。
而对方的运气要更好些。
只要他不出格,就是一身富贵的好命。
这样的人,如何与永安君三字扯上了关系?
楚千泽微微沉默,凤眸微垂有些恍惚,陷入了一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情绪之中,亦或者这种情绪是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但是有些回忆却如画卷一般铺展在他眼前。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虽在加冠之日才被封为太子,但东宫素来是只有他一人能住的。
那时尚且年幼的东宫,手执豪笔慢慢的写出一个工整的永安二字,安静的盯了片刻后,抬眸问向太傅,“谁人能配此号?”
他年纪虽小,却已经表现出了与寻常孩童不一样的气质,漆黑的眸子安静盯着太傅时,已经初显天家威仪。
太傅摸了摸自己的长胡须,悠然道:“世间只有一人,可配永安二字。”
简单的一句话之中,却包含了
一种沉重又无奈的情绪。
“谁?”幼年东宫冷淡问道。
太傅看着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或者说,名义上的弟子。
“据说这位永安君,天纵之才,举止自有风华,他做了什么,殿下日后自然会知晓。”
“他做了什么?”幼年东宫冷淡反问。
太傅自顾自道:“若他不走官路,也是个极风流潇洒的文豪,听闻他素喜桃花,偏爱色彩浪漫天真明艳的景物,不曾附庸君子间的高洁淡雅,以至于前朝后期许多对他了解不深的官员,曾经一度给他送上容色浪漫姣好,年轻天真的少女以作讨好。”
还有少年。太傅口中话语滚了一圈默默咽下了其后的少年二字。
幼年东宫微微扬眉,好似被提起了兴趣,却又看不出半点情绪波澜,“然后呢?”
太傅微微一笑,得逞道:“然后那些家伙就被清算了,所以这个事情告诉我们,不要贪恋女色。”
将一件有趣的事弄出一个无趣的道理,素来是太傅的恶趣味。
幼年东宫手上毛笔一顿,眼帘微微垂下:“太傅今日课已毕,你该出宫了。”
太傅遗憾的摸了一把长胡须,心道自己自己也不算老古板,怎么就挑不起殿下一二分情绪,实在是无能啊。
他对于殿下轻易便将自己毕生所学融会贯通这件事并没有多少骄傲,主要是对方天资聪慧,此事功劳大半在对方自己身上,而他有时甚至没有多加开口,对方便已然掀开下一个篇章。
太傅摇头,无奈离开。
楚柳言正恍惚着,突然听到身边安静许久的承恩大帝开口道:“谢公子,听闻昨日日揽芳宴,很是热闹,不知阁下可曾前往?”
谢辰闻声看去,明明对方是个冷漠性子,只是谈起话来却又没有那种疏离之感。
真是……谢辰心中微顿,不简单啊。
谢辰坦然点头:“是的,昨日去的,很热闹。”
他说着想到了那人,眸光无意识扫了转过头来听着热闹的夏书意一眼,唇角微扬。
夏书意心里一个咯噔,迅速回想,确定当日她的确并未与对方撞上,心中狠松了一口气,她有人之时能保证不露破绽,无人之时却很难避免放飞自我,许多怪异言行若是被旁人看见怪异是往轻了去说,重了那便是妖孽上身。
她昨日说了些什么?她昨日好像说了许多。
夏书意心中暗自警醒。
谢辰并不知道小姑娘心中所想,也无其他意思,扫过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
楚千泽微微颔首,刚要开口。
“我观公子气度不凡,家世也当富贵,不应当没有去过揽芳盛宴。”谢辰说的轻松,笑得眉眼弯弯。
夏卓璐忍不住想要提醒谢辰稍稍收敛,怎料对方却像是并不在意。
对方不但不在意,甚至语气都能明显听出温和,笑着说:“祖辈远在北方,京都世家公子众多,也轮不上我。”
揽芳盛宴名额有限,考虑到距离问题,轻易不向过远的地方递交请帖。纵使名声不斐之人会在帖上留有名号,若能赶上,日后也可再来,对方口中所说家中偏远,近日才来京都一事,也不是没有可信度。
夏卓璐却眨了眨眼,略显古怪的看了两人一眼。
虽然不知道两位在打什么来回,但是陆淮他还是了解的。
陆淮他父亲可是大理寺卿,陆淮自己也是年少出名,平日更是少有人能让他看上一眼,也就卫珞那个家伙能压得住他的脾气。说句不好听的,陆淮的脾气称得上狂,骨子里那么狂傲的人竟然会与这位相相识,甚至亲身将人带往揽芳酒楼,实在是匪夷所思。
夏卓璐心中纳闷,却并未多想,指不定就是他们投缘呢?那
些想法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脑中飞速掠过,并未留下痕迹。
谢辰什么也没说,却像是什么都看出来了,悠然自得但笑不语。
楚千泽凝眸看到这位定国公家的小公子,处处慵懒,处处惬意,活脱脱一个纨绔世家子的富贵作风,身上奢靡贵气几乎直面而来。
楚千泽眸光淡淡收回了视线,他并不喜这样的纨绔世家公子,但是那些平日看着碍眼的特性落在对方身上却又显得格外显眼张扬,好似天边星辰一般,总是会无意识收拢着旁人的视线。
看着与其他纨绔世家子有些不同。
那句因永安君三字落下的水珠,在心河之上悄然泛开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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