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了他做徒弟,还从未唤人不理过。
谢辰难得踌躇了下,脚后跟踢了下雪。
小师尊洞府前是有结界的,但若是他想进,神魂离体费些心思,自然也是能进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神魂离体颇为伤身,养是好养的,只不过要用上不少时间。
谢辰试图找出一个让他冒着暴露自己这样做的理由。
想来想去,谢辰头晕脑胀之余,又顿感清明。
他想做,便做了。
怎么说,小师尊都是他这一世要在心里尊着的人。
不过临走回洞府之前,谢辰扭头又叫了一声,这一次他用上了不少灵力,声音震颤树梢,簌簌落下不少堆积的雪块。
谢辰脚尖一踮,轻松躲闪,束发的青带被倒吹着缠了下眼。
他一边将发带向后甩去,一边拧眉看向的没有半点声响传出的天寒洞府,眸中多了些凝重。
谢辰被那些落下的雪块提醒,想起了仙峰虽然长久处于寒冬,却不意味着时光也就一并停驻在这个季节,算上他从青松真人口中试探出的消息。
小师尊的一年一大熬的修罗劫,恐怕就在这段时间。
不过前日看对方面上神色毫无变化,丝毫不像前世几位修罗剑道的好友,还未临期,就开始嗷嗷叫苦,谢辰也就将这事忘在了脑后。
他将修罗剑道与自己剥离,从那以后,再提起修罗剑道,谢辰有意无意就会将其忽略,以好友作例进行对比。
如今他看着悄无声息的天寒洞府,心思莫名,罕见的从记忆深处扒出了前世转修剑道之前的日子。
他转修剑道有一个很大的原因。
太疼了。
纵使所有人都以为他能轻松控制修罗戾气,整日面容挑达看上去惬意懒散,可是谢辰清楚,他能容下每日业火焚烧之痛,能容下世事苦难,可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会怕痛怕苦。
难听一点,甚至是娇气的。
他忍了数百年,却在入境渡劫的当日……忍不下去了。
或许,是不愿再忍了。
可他从见小师尊第一面时,就知道对方与他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代唯一一个真正算得上修罗剑道传人的后辈,却与三万年前任何一个修罗剑尊都不一样。
谢辰停住脚步站定等了一刻,天寒洞府内依旧没有传出丁点声响。
于是谢辰回到自己的洞府,反手设下了三层结界,压眉敛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又等了一刻才抬首双手掐出残影,法诀即刻起效,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便是轻飘飘的感觉。
一道无人能看见的透明神魂脱体而出,谢辰转身正对自己这一世的肉身,不由摸了摸下颌,觉得有趣。
直到神魂不再飘忽,显出的容貌与风华正茂的少年肉身略有不同。
经历过足够多的磨砺,青年模样的神魂不论是哪个方面都因为经历了足够的熏染,而呈现出与少年未经世事截然般的气度风韵。
桃花眸尾愈显凌厉,比之少年时还能做出撒娇的软态,青年神魂纵使软下神态,也比少年青涩更显撩人。
哪怕他毫无那个意愿。
桃花熬过最娇艳的花期,树上最后留下的无一不是硕大明艳的,挨过无数风雨,自有其危险之处。
至少如今青年神魂在少年肉身之前站定之时,无人能将二者给人的危险感相提并论。
谢辰有些怀念地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觉得神魂一一反应的太过真实,依稀间给了他一种错觉,仿佛并未经过转世再生。
但到底也只是错觉。
谢辰离开身后保持入定姿态的身体,速度很快地来到了小师尊的洞府前。
他眨了下眼,丝毫不觉心虚,坦荡荡地踏了进去。
而洞府深处,楚千泽只着纯白里衣待在极寒冰泉中,泼墨长发入水后随水纹轻轻荡漾,似入水晕染开的缥缈墨痕。
岸边摆放着一方玉壶,壶中盛着烈酒,而他垂着长睫,半醉半醒,肤色赛雪凝白细腻,唇色却因酒意烧人,而浮出浓浓胭脂色。
体内业火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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