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卲坚停下了从布袋里往外取针的动作。
顾西洲被药物和疼痛所麻痹的大脑反映了片刻,才接收到了这个动作所代表的含义。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听见了匕首出鞘时,金属摩擦时所发出的声音。他知道卲坚暂时还不会杀了他,但是失去了视物的能力,如今全无反抗能力的他已经被刚才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疼痛击溃了意志,忍不住怕到脊背发麻,努力地蜷缩起身子想要往后躲,却无济于事。
“别怕。”卲坚语气轻松地安慰道,“今天的针已经过去了,不会再那么痛了。”他说完,握着匕首在顾西洲的左臂的臂弯处狠狠地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就如同卲坚所说,匕首划过时的疼痛并不及针刺时的万一,但是顾西洲麻木地听着血液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意识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的,是自己体内流淌着的鲜血,这不知何时会停止的酷刑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
卲坚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药粉洒在顾西洲的伤口上,看着顾西洲疼得一抖,然后道:“这个药是防止你的血液凝结的。什么时候,蛊虫从伤口里爬出来,什么时候就能停了。按照盛琳琅的预计,最快也需要四天的时间。我会派人来给你送吃的,你多撑两天,不然会影响蛊虫的效果的。”
顾西洲很想开口应一声,但是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但是卲坚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完,转身便离去了。顾西洲伴随着锁头与铁链接触时发出的声响,也彻底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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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玉做了个梦。
她在透过纱窗照进来屋子里来的明媚的阳光中睁开了眼睛,虽然梦里的细节她记不很清楚了,但是那种悲哀和空虚的感觉却久久地萦绕着她,令她难以释怀。守在外屋的丫鬟听到动静走进来看,见邵玉醒了,便道:“小姐昨日与盟主在大厅接待客人辛苦了,今日起得迟了些。”
“嗯……”邵玉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仍穿着昨天的外衣,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道,“什么时辰了?昨晚我几时回来的?”
“如今已经是午时了,午膳都已经送来了。我让小厨房拿去放在炉子上温着,小姐想吃我就让他们端过来。昨晚……大约是亥时小姐才回来,很累的样子,也没让我们服侍,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亥时?”邵玉有点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丫鬟见状走到一旁,用温水拧了帕子递给她,让她擦擦脸醒醒神。
邵玉接了过来,温暖的感觉接触到皮肤,确实是让她神志回笼了几分。她认真地回想了片刻,只记得父亲说大约戌时就能处理完那些公文,她就让小厮去买了酒菜顺便通知顾西洲,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却是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她去赴约了吗?那么晚回来,难道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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