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但这世间从来不会为了某个人、某件事、或者某片土地而停下它来去匆匆的脚步。顾西洲站在一片断壁残垣里,隔着云雾向下望,却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他看着山下从这条路上经过的或赶集,或访友,或回村的人们,虽渺小得像蝼蚁一样,却是构成这风景不可或缺的存在。
只听得沈湘月道:“从高处往下看的景色很漂亮吧。倘若有机会你去武当,从天柱峰上往下看,清晨的阳光配着翻涌的云海,只看一眼,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顾西洲没有说话。
沈湘月又道:“只可惜,这世上的人大多庸庸碌碌,连这样好的景色都不会欣赏。”
“只可惜欣赏风景,不在于景色,而在于心境。”顾西洲说道,“有的人没有沈师叔这样好的境界,自然是一辈子领悟不了其中的真意。”
“顾师侄何出此言呢?”沈湘月道,“心境是这世间最容易获得的东西了。它不需要你有钱,不需要你有权,甚至不需要你有能力。它只需要你,放下一些执念。”
“顾师侄能欣赏这眼前的美景吗?还是说……你也有什么执念呢?”
“沈师叔说笑了。师侄能有什么执念。”顾西洲道。
沈湘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向来不喜欢说什么大道理,此次拉你来这里也只是想告诉你,心情不好了,不必逞一时之气。可以站得高一些,望得远一些,多看看漂亮的风景,放松下来,自然也就放下了。”
两个人并肩而立,在山顶站了许久。
顾西洲忽然开口道:“沈师叔,你要是我的师父就好了。”
沈湘月闻言笑着道:“你师父人不错的,虽然个性古板了一点。但是为人护短又负责。你再跟他相处一阵子,就会发现他好过我何止几倍。我总是一个人,散漫惯了,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就怕到时候人家跟着我学一身坏习惯,这不是误人子弟。”
“他是个好人。”顾西洲叹了口气,道,“只可惜我很难成为他想要的那种徒弟。”
“怎么会呢。”沈湘月摇了摇头道,“凡事论迹不论心。你此番不畏生死,有勇有谋地救了小虎的命,这是多少大人都很难做到的事。相信我,你已经是值得他骄傲的好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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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吹棠的伤势比较重一些,林执白便要求她在伤好之前不许动武,甚至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再出门云游,天天留在家里盯着她,顺便督促顾、林二人的功课。
于是现在的她不仅要忍受上午谭夫子的讲经论道,没了打瞌睡的机会,下午放风的时间也被剥夺了,只能坐在树荫下,满心怨念地盯着顾西洲练武。
顾西洲如今虽只练了一个月,但基本功初见成效,林执白便将自创的碎影诀心法和赤云剑法传授给他。
林执白是一代武学宗师,他所创造的功法,自然是精妙至极。可是顾西洲练了几天,觉得其中有的语句蕴含着玄妙智慧,草草一读便有拨云见日之感;而有的语句却十分空洞,不仅让人难以理解,而且关于招式运气的讲述也十分泛泛,让人不由得产生茫然之感。
顾西洲就此事也请教过林吹棠,但是后者听罢他的问题,思索了半天,提了一句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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