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夜城每个寻常的早晨那般,凑上前亲了亲他的唇角,嗓音慵懒沙哑,“早。”
谢澜垂下眼睫,缓慢应了一声,“……早。”
“你——”
容越溪仿佛早有预料,先一步用食指抵住下唇,制止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谢澜,人类寿命不过百年,你我多闹一天别扭,相处的时间就又少了一天,这不划算。”
他亲昵地蹭了蹭谢澜的鼻尖,声音低低软软,昨夜的冷战宛若一场幻梦,醒后便消散了,“所以我们和好吧。”
“如果你不想,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了,也不会继续住在这里。”
与其留下和喜欢的人形同陌路,倒不如和那老头同归于尽来得痛快。
谢澜唇瓣微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哪怕只是想到那样的画面,心里也会涌起一阵恐慌。
他下意识收拢怀抱,一错不错地与容越溪对视,逼自己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行。”
容越溪淡淡挑眉,不着痕迹地引导,“什么不行,你不愿意和好吗?”
“不是”,谢澜飞速否认,生怕晚一秒他开始思考,有了理智,便会后悔似的,抬手抚上他的脸,为昨天的事道歉,“对不起,昨晚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迈出第一步,后面的话就容易许多,“是我不好,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
尽管理智在叫停,但说完这些,他的心口忽然轻快起来,解不开的结跟着消失了。
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他从未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比想象中还要多得多,情之一字犹如罂粟,一旦沾染,便再也放不下躲不掉了。
容越溪勾起唇角,很是大方地接受了他的道歉,“你亲一亲我,我就原谅你啦。”
谢澜拇指沿着他的唇线缓慢摩挲,垂眸吻了上去,熟悉的悸动在一点点加深的绵绵亲吻中席卷全身,让人理智全无。
身形骤然颠倒,容越溪亲了亲他性感的喉结,指尖灵活地在睡衣纽扣上游走,眨眼间解开大半。
谢澜捉住他的手腕,做出一个制止的动作,嗓音沙哑,呼吸快了许多,“一会儿要出门。”
容越溪皱眉,不满被打断,带了点鼻音哼哼道,“不出。”
美色当前,不想半途而废。
谢澜不太满意这样被动的位置,但又不能当着容越溪的面当场兑换恢复药剂,安抚似的蹭了蹭他的腕骨,“不去买衣服了?”
容越溪微微低头,在距离唇瓣仅剩半厘米的地方停下,呢喃低语,“不去……买什么都不去。”
谢澜圈在他的腰上的手有些用力,不轻不重地咬了口他的下唇,“可你是黑户。”
游戏没有鬼怪许愿做人的先例,自然也不会帮忙安排身份。
容越溪挑起被角将他们蒙在里面,心甘情愿地俯下身去,声音含混不清,“什么黑户,听不懂。”
……
两人胡天胡地闹了一上午,若非谢澜还记得晚上的饭局,一整个白天非要在床上度过不行。
谢家老宅离得有些远,此时再买衣服已经来不及了,他挑挑拣拣,勉强从衣柜选出一套比较合身的递给容越溪换上,后者不知想到什么,指尖滑过他颈侧的吻痕,轻笑道,“会不会被看出来?”
给谢家独子置办的衣服,应该很好辨认。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谢澜瞥他一眼,好气又好笑,“怨谁?”
容越溪装傻,“反正不能只赖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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