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江嘤嘤不知他所想,翘唇一笑,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悠悠道:“像刘侍中这样的人,这手底下的因私事应当是不少的吧,若是夫君能牵着线摸到一二,再将这些罪证扔给太子和太傅,相信那两位定然要竭尽全力,还朝堂一个肃净。”
这种麻烦不讨好的事情,还是适合太子干。像这种和朝中大半世家对着干,惩恶扬善的事情多适合主角。
他要仁德要功绩,所以在书里面处理这些事情也处理了不少,即便再难处理的事情最后都因他是主角处理成功后,本来不讨好的事也顺理成章的拿到了不少好处。
李燃听出了她话里暗语,抬眼觑了她一眼,没忍住翘唇,攥着她手的掌心也紧
了紧,好声道:“嘤嘤说的是。”
但是瞥向身后时,眼底却带了一丝冷戾的暗芒。这样的人,还是早点魂归故土,他才能放心。
从之前到现在,他已经容许他蹦达太久了。
江嘤嘤见他应下便觉得放心了,他是知道刘成涧是什么样的人的,当然会先下手为强。正好还能借着这件事情,给太子找找麻烦,何乐而不为。
***
傍晚的风伴随着丝丝沁骨的凉意,拂过枝头树梢。酡颜残阳渲染着天边,林间深处鸟儿扇动着翅膀飞回了巢穴。
分明天光还明亮着,营地里却早早的亮起了盏盏的灯,澄黄的光亮增添着层层暖意。
江嘤嘤走在简易的小院中,问路过的婢女:“可曾见到二殿下?”
婢女摇了摇头,恭敬的道:“未曾。”
一连问了几个人,也都到没有见到,就连乌暨都不知道自家殿下去了何处。
江嘤嘤眉梢闪过,一丝微妙,脑中立刻就浮现了一个地方。
乌暨还站在旁边,劝说道:“许是见什么人去了,皇子妃安心呆着便是。殿下这样大的人,身边还有武炎跟着,能出什么事?”
江嘤嘤按了按额角,挤出的一个微妙的微笑。她不是怕李燃出事,是怕旁人出事。
抬眼觑了乌暨一眼,江嘤嘤招了招手,把青芜叫了过来让他去准备一扁担豆子来,什么豆子都要一点。
然后语重心长地看着乌暨道:“前些日子殿下还与我提起过,乌将领你有个大问题啊。”
乌暨眼底闪过了一丝迷茫,江嘤嘤摇摇头,看着他道:“你武力在殿下手底下是拔尖的,也熟读兵法,可为什么就是什么事都做不好呢?”
这点乌暨也经常反思,但是总是不得其解。
这时候,青芜已经将豆子都端来了,黄豆黑豆红豆都有。江嘤嘤将这些豆子都倒在了竹扁中,一边对他道:“你就缺在了一点,就是心性不好,还得多锻炼一些。”
“这些豆子,你就坐在这里挨个的将他们都挑出来,并且数出来每个豆子有多少颗,如此可锻炼心性。”
乌暨当然不信,并且他觉得皇子妃是将他当傻子,但是他没有证据。
然而江嘤嘤却让他坐下,道:“这是殿下替你想出的主意,你可切莫辜负了殿下的一番苦心啊。”
乌暨不信,但是他本来守在这里也有些无聊。到底是皇子妃的一番要求,即便是奇怪了些,但好像也对她没什么好处,他先照做等到殿下回来他再问殿下便是。
不就是数几个豆子吗?乌暨自觉自己的心性还是挺好的。
于是他当真就让人拿了几个碗过来,手在了院子里,开始数豆子。
而江嘤嘤已经径自披了狐裘,从院门处大方的走了出去。
***
马厩相隔的有些远,不远处的营地像一条延绵的长龙,伏卧山岭之侧。
地上都是石子泥土,有些崎岖不平。一片片冬青树枝叶高大粗壮,遮盖了一方天幕,
江嘤嘤走了半天才见到人,在林边站着三道身影。一边独自站着熟悉的玄色身影,颀长笔直,另外两道身影却是并肩站在一处的,一高一低,打眼看去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两方相对而站着,静默中带着一丝针锋相对的味道,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
“嘶。”
江嘤嘤一脚踢开了一个石头,她低头瞧着这坑洼的路,唇角不高兴的撇了撇,很快又收敛了些。
快步朝那边走了两步,声音拖得又娇又长:“夫君,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叫我好找!”
李燃也瞧见了江嘤嘤,蹙眉朝她方向走了两步,将人稳稳的扶住,沉声道:“走这么快做什么,莫摔着
。”
“这不是着急寻你吗,谁让夫君跑这么远?”
江嘤嘤一把抱住他胳膊,眉梢不高兴的扬起,视线撇向了那两边,正好看见李恒和元雅容两人望了过来。
李恒拧着眉手边还牵着一匹马,站在身侧的元雅容神色恬淡,看到江嘤嘤时还有些意外。
江嘤嘤抬头看了看天幕,如今天光尚明,天边飘着漂亮的霞光,将深林尽头晕染。不得不说,今天的傍晚是这几天中最漂亮的一天,最适合什么误会开解,情人漫步了。
她看向李恒手里牵着的马,勉强放了一半的心,悠悠的道:“太子殿下是要带着太子妃去散心?这傍晚上林间的路可不平啊,万一半道上再窜出来个什么……”
李燃皱了皱眉,拉住了身侧的江嘤嘤,不动声色的看了李恒一眼,声音有些警告道:“嘤嘤不得胡说,太子殿下难得有兴致,咱们还是莫要打扰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雅兴。”
江嘤嘤眸子一顿,长睫掩过一丝暗色。李燃竟然决定要提前动手了,不应该呀,他的人准备的东西都埋伏在了另一侧林中,应该是准备明日动手才是。
难道不应该将计划,拨回原定时间吗?
还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李燃改了计划?
李恒看向李燃的时候,眼底有些冷静,抬首道:“皇弟的手并未受伤,为何下午要弃场?”
那刻意的退让做的十分明显,任傻子才看不出来。
李燃牵着江嘤嘤的手,漆黑桃花眼泛起淡漠的凉意看着他,声音平淡无波:“太子莫要多想,臣弟的手确实受伤了。太子既然还有事,臣弟便先带着嘤嘤回去了。”
羞辱,红果果的羞辱。
李恒牵着马的缰绳的手一点一点的捏紧,那缰绳几乎要捏进肉里了,他抿唇看着李燃,沉声道:“如今校场无人,皇弟何不留下,与孤切磋一番?”
空中的风有些冷,江嘤嘤就紧了紧身上的狐裘,李燃瞧了她一眼,也不欲与太子废话了,只是淡声道了一句:“臣弟还有事,此事还是等日后臣弟伤愈再说吧。”
李恒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李燃了,他视线留在李燃的右臂上。李燃一袭玄金色衣袍裹身,披着黑色的大氅将身形衬得更加笔直颀长,站在他身侧的少女紧紧的抱着他的右胳膊,俨然是如胶似漆的亲昵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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