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殿下便知道了。绷着脸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当即就往后院这边来了。
这事属实不怪殿下,涉及到东宫的事,殿下难免要慎之又慎。皇子妃去了东宫就罢了,回来也不寻殿下,殿下心情本就不好,难免要更不高兴。
这天色一暗风也就更大了些,将庭院里的落叶都卷了起来。
曹栾瞧瞧的觑着殿下,明明还气着,要做什么直接进去不就成了,作甚还要在外等着,风还这样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
但是李燃就是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知晓嘤嘤在沐浴,就让人搬个椅子坐在廊下等着。
他就想看看,嘤嘤什么时候过来看他一眼。
结果婢女进进出出,提着热水的,还有拿蜜饯糖水的,就是没见江嘤嘤出来。
皇子妃可真会享受,曹栾端着拂尘在殿下身后站得笔直,时不时视线瞥过婢女端进去的东西,揣测着皇子妃什么时候才能好,殿下什么时候才能不惯着这个作精。
终于,天色就要彻底暗下来了,李燃终于坐不住了,起了身大步到门外,沉声道:“嘤嘤?”
扶姞出来了,看了殿下一眼,躬身十分艰难道:“皇子妃说她心情不好,让殿下莫要扰……扰她。”
殿下素来是最是手段狠戾,怎么就不对那作精狠一次,如今都被人踩在头顶上了。
李燃脸色顿时漆黑,让人都退下,便进了房间。
看着被用力关上的花折门,扶姞简直喜极而泣,以后总算不用受那作精磋磨了。
没人知道那作精有多难伺候,茶烫了一分不成冷了一分也不成,放久了味道不对便要换新的,就连早上梳头都不能掉头发丝。
这祖宗也不知前些年是怎么活的,也就青芜那样的狗腿子能忍受得住她那样的脾气了。
耳房早就没人了,李燃绕过寝房屏风就看见软塌上十分不规矩的躺着的人,少女披着寝衣枕在婢女的腿上,青丝湿漉漉的。
青芜正给皇子妃擦着头发,房间突然就只剩下她一个婢子了,接着二殿下就这样沉着脸色进来了,她简直怕得头皮都要炸开了,恨不得立即起身就走。但是手里还攥着帕子,掌心里的发丝湿湿凉凉的,她想走都走不掉。
皇子妃还捧着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仿佛没看见殿下来了一般。
青芜手有点抖:“婢子参、参见殿下……”
“你先下去。”李燃沉声道。
青芜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枕在腿上的主子一眼,手里还捏着帕子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江嘤嘤没有为难她的意思,就直起了身子坐了起来。放下了话本子,杏眸慵懒看向青芜道:“你先下去吧。”
青芜如释重负,赶紧就告退了。
李燃走了过去,看着熟练将巾帕递给自己的嘤嘤,心头顿时梗了一下。但是他将婢子都遣走了,总不能叫嘤嘤自己擦。
于是他就走了过去,绷着下颌接过了巾帕,一边道:“嘤嘤就没什么要与我说的?”
江嘤嘤瞧了他一眼,满意了,这坏东西绷着个脸也好看的紧。她盘腿在软塌上坐好,挪了下位置背对着他,方便他擦头发。
她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些水渍,着着白色的寝衣有些不合的贴在身上,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是清新的水汽味,还有若有似无的桃花香甜气息。
“夫君想听什么?”她坐得端正又乖巧,说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声声控诉着,“还是说夫君对我有疑?”
李燃坐在她身后的位置,修长指节就撩起了她湿濡的青丝,免得打湿衣裳。他拧了眉心,道:“我并非此意,当时便与你说了,东宫去不得。”
但是她却是表面是答应了,然后趁着他不在就过去赴约了,叫他怎么不生气。
若是旁的时候也就罢了,这次太子妃是为何办赏花宴,李燃是心知肚明,不过就是为了笼络曹女。东宫那些人诡计多端,尤其是李恒,到时候嘤嘤与那曹女都在,谁知道李恒会不会使什么小人行径。
事实证明,他想得果然不错,李恒可比他想的要更果决些,竟然在栏杆上动了手脚,设计了这样一出。可是他又是如何能保证,旁人不会碰到那截栏杆掉下去的?
若是先一步靠上去的人是嘤嘤,李燃顿时眸中阴霾更甚,脸色一沉。
江嘤嘤怕他一生气控制不住力道伤害到自己宝贵的头发,赶紧先一步将自己头发从李燃手里接了过来,然后转过身来,正色看着他道:“夫君既然叫我不要去,总要告诉我缘由。”
这要如何与她说,李燃顿了顿,只沉声道:“东宫危险,今日那栏杆能断裂,明日便能有湖边青苔滑人,后日还不定有什么事。”
“就这?”江嘤嘤杏眸瞪他。
“就这。”李燃按着她的肩胛,将她转了回去,重新接过她手里的青丝用帕子裹住,声音清润道,“坐好,别动。”
江嘤嘤顿时不想管他了,这坏东西自己琢磨去吧,她撑着小桌重新有拿起了放在旁边的话本,继续津津有味看着。
她背脊挺直坐得端正,为了方便李燃擦头发,就动了动身子往后坐了坐,让身子更靠近了他些。
李燃身上还穿着墨青色衣袍,江嘤嘤几乎整个人都窝在了他怀里,手里分明已经捧着一个话本了,另一只闲着的手却还不老实,熟练的一勾就将身后人腰间系着的腰佩勾进了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江嘤嘤还是有些无趣,就将话本反手扣在了身上,然后又坐正了身子兴致勃勃,道:“你不知道,今日伤花宴可有意思了,太子妃竟然那样笼络曹家嫡女。”
想到赏花宴时候的场面,江嘤嘤还是觉得十分有意思的,尤其是太子妃元雅容。这样矜雅从容的女主,竟然有这样大的度量。
江嘤嘤还知道些今日没看到的隐藏剧情,就比如这会儿太子应该在元雅容房间里,好生愧疚安慰着人。
台词大致有:“雅容,你受委屈了。”、“都是孤不好,等日后登基……”、“雅容放心,孤心里只有你一个。”
倒是十分好笑,江嘤嘤十分可惜这样的剧情亲眼见不到,都没法说给坏东西听,不然这坏东西肯定有一箩筐不带重复的话来吐槽笑话李恒。
江嘤嘤说着说着便自顾自笑了起来,她坐着的时候也只到李燃肩胛的位置,从这个位置刚好就能看见她清晰的锁骨,还有往下一片被寝衣半遮的雪白。
李燃就没注意她在说什么了,嘤嘤身上凉凉的带着湿气靠在他身上,有些柔软。他垂眸抿着唇,下颌紧绷着,手里倒是一刻不停的擦着那微凉散落的青丝。
少女浑然不觉,那领口都敞开了些,李燃往后坐了些给她腾了些位置,她还有些不满,挪动着身子想要往后靠得更近些,然后就被一把按住了肩胛。
“嘤嘤莫动。”李燃头疼,再动下去这头发就擦不干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只剩下廊下的风灯将院子点亮。
扶姞站在院门口等了许久了,也不见殿下出来,房间里一排风平浪静一丝争吵声都心里顿时就是不好。果然又被那作精哄住了,她深深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着实是命苦的紧。
转过身,就看到春嬷嬷急得在外面跺脚转着圈子,嘴里念念叨叨求神拜佛的希望主子莫要惹恼殿下。
扶姞顿时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皇子妃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瞧了一圈,青芜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这狗腿子也只有在皇子妃面前才知道献殷勤。 https://www.3zmm.net/files/article/html/40257/40257764/6221150.html www.3zmm.net。三掌门手机版阅读网址:m.3zmm.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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