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徐元珍从绛京城外道观回来时,城门守备远比往日森严,远远可以望见手执长戟的禁卫在城内巡查, 气氛紧张。
城门口的百姓都被搜查盘问后才得以进城,徐元珍放下车帘, 心中隐隐觉得奇怪。
车夫拿出徐家的令牌,禁卫却没有轻易松口,冷声道:“太子殿下昨夜于城中遇刺, 绛京戒严, 无论谁家车马, 都要严查之后才可入城。”
太子回来了?徐元珍微有些讶然, 随即又为昨夜遇刺四个字皱起了眉头。
身旁侍女不知她心思,只恼道:“武威将军府的马车他们也敢拦, 难道将军府的人还会包庇刺杀太子的刺客不成!”
“好了。”徐元珍示意她住嘴, 随即亲手掀开车帘, 示意侍女扶着她下了马车, 对手执长戟的禁卫道, “请将军尽管搜查便是。”
见徐元珍并非胡搅蛮缠之人,禁卫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太子在京都遇刺,兹事体大, 王上下旨严查, 绝不可轻忽。
他拱手向徐元珍一礼:“不敢当姑娘一声将军。”
与左右一起搜查过马车,确定并无异常后, 禁卫放了徐家车马入城。
城中气氛严肃,堂堂太子在国都被刺杀,晋国朝堂上下都为之震动。
徐元珍心中沉重, 不知殿下情形如何,可曾有受伤。回到徐府,她洗去浮尘,换上一身便衣,刚想设法去太子府拜访,便见侍女急匆匆地从院外而来,神情焦急:“姑娘,大事不好了!”
徐元珍见她冒冒失失,也没有苛责,只问道:“出了什么事?”
侍女连忙将裴行昭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徐元珍听完,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便是不想承认这门亲事,阿娘也不该任由下人打断了他的腿。”
“去拿一瓶我从书院带回的伤药,我要去见一见这位裴家郎君。”
听她这样说,侍女不由瞪大了眼睛:“姑娘难道真想应下这门亲事?!”
不然何必去给那裴家子送伤药,可裴家已经败落了,如今完全没资格与徐家相提并论,姑娘怎么能嫁给他呢?
徐元珍好笑地摇摇头:“自然不是。但他是因徐家而伤,我本应去探望他。”
“何况想解除这门亲事,由我们两人亲自谈一谈或许更合适。”
侍女恍然,随即又道:“若是他想攀上徐家,不愿退婚可怎么是好?”
徐元珍笑了笑:“他应当是个聪明人。”
若是个蠢人,她当然也有对付蠢人的法子。
裴行昭住在武威将军府待客之处,小院中假山嶙峋,细水环绕,春末之时,院中精心养护的花草生得繁茂,景色秀丽。
既然都将人请回来了,又还有所求,徐冲自然要将事情做得周全妥帖,不会刻意将人安排在偏僻角落。
徐元珍走入院门,嬉闹着跑过的二丫和狗蛋正好朝这个方向跑了来,手中还捏着块皱皱巴巴的糕点。
两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上好的锦衣,全身洗了个干净,已经不再像个乞儿,但举止还是同往日行乞时一般无二。
侍女连忙伸手拦在徐元珍面前,跑在前面的狗蛋没注意到有人来了,撞在她身上,手上糕点的碎屑尽数落在青色的裙摆上。
看着自己被污了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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