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琼花站在周思楠的房门前犹豫着。
上午,周思楠突然气冲冲地离开坡会,陆琼花当时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后来秦涛过来了解情况,这才知道周思楠是因为老何要给她拍照的事情而动怒。
她想把周思楠拉回来,秦涛却阻止了她。
直到傍晚六点,新禾节第一天的庆祝活动全部结束后,秦涛一行人才返回校园。晚饭开在食堂,余合生这才叫她来请周思楠。
陆琼花终于敲下房门。
房门很快就打开了,门后是睡眼惺忪的周思楠。
“琼花,怎么是你呢?快进来。”声音仍带着哈欠。
陆琼花边进屋边说:“你这半天都干什么去啦?”
“睡了一下午。”周思楠伸着懒腰。“我们职业女性永远缺觉。”
陆琼把衣服递给她,“这是你上午在我家换下的便服。”
周思楠恍然大悟。
她接过自己的衣服,然后也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苗衣还给陆琼花。
陆琼花抱着衣服说:“思楠,下楼吃饭吧,大家都在食堂里等你。你一定饿了。”
“都有谁呢?”
“余合生,秦涛,老何,当然还有耿冰川。”
果然,周思楠马上就走。
到得食堂,看见餐桌上丰盛的饭菜,周思楠这才想起今天是新禾节。她这外来的客人突然发脾气离开场,不免让人产生误会。
想到这里,她很是愧疚,对秦涛的怒火也消了多半。
她硬着头皮和大家打招呼,接着坐到耿冰川和陆琼花之间的位置,二话不说吃起饭来。大家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无一不觉得可爱。但是想到她那火爆的性子,又无一不是想笑又不敢笑。
老何率先打破僵局:“周小姐,上午是我唐突了,很抱歉。”
“老何,我不生你的气。”周思楠扫了秦涛一眼。“你只是代主行事。”
老何想说话,秦涛阻止了他。
他诚心诚意地对周思楠说:“对不起。”
“但愿以后没这种事了。”周思楠一点不给他面子。“你认为是浪漫的做法,在我看来既愚蠢又不尊重。”
“是,我知道错了。”
秦涛乖乖认借。
其余人看着此情此景,无一不惊叹周思楠的厉害和秦涛的能屈能伸。
余合生试探地问:“思楠,不过是拍张照片,有必要那么生气吗?”
“余大哥,你不知道这破照片惹出多少闲气,打死我也不拍。”周思楠很没好气。
余合生也就不多问了。
这时候,周思楠把吃空的饭碗递给了耿冰川,“帮我添饭。”
耿冰川照办。
“看,这才叫浪漫。”周思楠终于舒坦了。
“实在。”余合生竖起大拇指。“我们扶贫工作就是要这种实在。口号喊得再响,不如给老百姓干一件实事。”
周思楠也来了兴致,她问:“余大哥,你怎么好像什么活都会?连吹芦笙也行?”说完,接过耿冰川为她盛好的米饭。
“子曰:君子不器。”余合生酷酷地说。“不和村民们打成一片,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比如我们一般人都喜欢住楼房,但是有些苗民就喜欢住木楼,就是不爱水泥房子。”
“这里头有什么故事吗?”周思楠是真的好奇。
余合生说:“去年我们帮隔壁村的一个贫困户做整体搬迁。那户人家把他们家的木楼全拆了,一根根木头做好标记,就这么从山里搬了出来。”
“这……”
不光是周思楠,秦涛也是目瞪口呆。
“为什么要搬家呢?”周思楠问。
余合生苦笑着说:“他们那个村子太偏僻了。路不通,电不通,自来水也不通,这几年才通,你们大城市的人根本想象不到那种生活。市里为了帮助村民们实现脱贫,决定以财政补贴的方式让他们搬出大山,到县城的民俗风情寨安家,以旅游业实现脱贫。”
周思楠想当然地问:“房子重新建不是更方便吗?”
“这就是人和人的想法不同了。”余合生说。“人家住了几代人的木楼,既是祖产,更是一份情感的寄托,哪里能说不要就不要呢?”
“也是,”周思楠点点头。“不像某些人,崽卖爷田不心疼。”
秦涛唯有苦笑。
耿冰川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晚饭结束后,大家将余合生和陆琼花送出校门,这才返回宿舍。
在路过东教学楼的时候,周思楠抓住耿冰川的手说:“你跟我来。”
耿冰咱愕然,“思楠,你这是……”
周思楠不解释,直拉发将他拖进了教学楼。
老何忙问秦涛:“他们不会有事吧?”
秦涛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思楠不会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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