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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她举杯轻叹:“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
“我看你在这方面也是个潜力股。”他摸摸她的头。
苏晓笑了。
他们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杯子,慢慢地喝起酒来。
也许是连日的操心奔波,或者是酒精度数高,只半杯酒下去,苏晓已觉头晕目眩。
秦复赶紧拿下她手中的酒杯,“晓晓,你醉了。”
苏晓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她扶着额头说:“可能是太累了,酒精稍稍刺激便混身都是倦意。”
秦复也放下了杯子。
他凝视着她,问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问题:
“晓晓,那个撞死你父亲的大货车司机,你要怎样才能原谅他?”
苏晓如被五雷轰顶。
她想说话,却感到一股强烈的晕眩,紧接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红色的山丘寸草不生,一座连着一座,没有尽头。
天空也是红色的。
冰冷的北风吹走了一切云朵,血色天穹中只有天际泛着淡淡的金辉。
苏晓站在丘顶上,望着远处的某个人影。
那人影望着那遥远的天际,似乎找到了方向。
他翻越过一座又一座的山丘,双脚被地上的红色石块扎得鲜血淋漓。
苏晓渐渐认出他是谁。
她想追上他,然而无论如何奔跑,都无法更接近他。
“秦复,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就是深渊!”
……
苏晓猛然醒来。
她最先看到的是何存知。何存知也在看着她,而且神色忧急。
“我的老天,你可算醒了!”
她松了好一口气。
苏晓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她勉力起身,这才发现她是在自己的卧房中。
她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情,忙问:“何姐,我是怎么睡着的?我明明没喝多少。”
“他在你的酒中放了安眠药,所以你睡着了。”何存知说。
“现在是几点?我睡了多久?”
“凌晨一点半,你大概睡了三个小时。”
“秦复呢?”苏晓最关心这个。
何存知说:“刚刚出去,但是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
“我只照顾他的生活,其他事情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着急把我叫醒?”苏晓又问。
何存知一五一十交待:“今晚你回来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监控中看着你。他知道你迟迟不进家门,站在那里发呆。后来,你们喝酒了。那种酒我知道,他一定是在酒中下了安眠药你才会快速睡着。他将晕过去的你抱到床上,在床边坐了好久。半个小时前,他突然出门。我怕他有什么事,这才把你叫醒。”
说着,何存知指指床头柜。
苏晓看到了毛巾,一盆冷水和一桶冰块。
“要是没这些冰块,我都不知道怎么弄醒你。”何存知苦笑。“我几乎要泼你冰水了。”
“尽管泼,只要我能醒来。”苏晓说。“何姐,秦复真没说他要去哪里?”
何存知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如果你猜不到,那他也是白疼你了。”
苏晓败下阵来。
她并非不知道,而是害怕面对现实。
“快去找他。”何存知说。“叫上秦涛。你只能叫上他,不能找外人。”
苏晓心领神会。
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她并不认识这个号码,出于直觉她赶紧接电话。
“是我,秦涛。”声音忧急。
苏晓忙说:“我也正要联系你。”
“我父亲在家吗?”
“他半小时前出门了,我正要去找他。”
“他肯定是找李求安去了,他知道人在哪里。”那边的秦涛十分焦急。“我正朝你这边赶来,不出十分钟就到,我和你一起去。”
“好。”
苏晓挂掉电话,起床。
站起来的那一刻,药物残留的威力仍让她有些晕眩。
何存知赶忙扶住她,“坚持得住吗?”
“我可以。”苏晓揉揉太阳穴。“秦涛马上就到,他和我一起去找秦复。”
何存知抓住她的胳膊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你一定向着秦复。”
苏晓一愣。
何存知欲言又止,将苏晓的胳膊抓得更紧了。
看她这焦急模样,苏晓来了兴致,“何姐,上次我醉酒,是你通报他的,你知道他当时根本没出差。”
“我岂敢背主?”何存知低下头去。
“那你还让我醉酒?”苏晓继续问。“你不怕他怪罪?”
何存知面不改色,“你要是不醉成那样,他怎么会回来?”
姜还是老的辣。
苏晓不由得问:“这两年他和我书信往来的时候,秦涛的妈妈仍在,你是如何看待的?”
“我相信他自有道理。”
到这个份上,要么真是不知道,要么真是不能说。
苏晓理解何存知的处境和难处,也就不勉强她。
“何姐,放心吧,我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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