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将所有植物一一向秦复作了介绍。他似乎听得颇为投入,讲到月季时,他还问了一些品种问题。
逛完露台,他们返回室内。
秦复背对钢琴坐在琴凳上,苏晓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旁边。两个人都坐好之后,秦复很自然地提起了结婚的事。
“晓晓,你对婚礼有什么要求吗?”
“我希望简单一些。”
“没问题。”
说完,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钢琴。
可算他想起这个物件了,刚刚参观的时候,他根本无视之。
“晓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近几年才学的钢琴。”
苏晓顿觉不妙,忙说:“资质差,练得少。我求你千万不要让我露两手。”
秦复开怀地笑了,她也笑了。
“你还想继续学琴吗?”他认真地问。“就当是一种调剂身心的爱好。”
“当然。”
“我会找一位像样的老师,在你方便的时间来家里为你上课。”他说。“你能否答应我,每天至少练习半小时?在家里,或在这里。”
苏晓表示没问题。
“很好。”他似乎很满意。“琴和老师一样重要,请充许我送一架新钢琴到这里。”
苏晓苦笑。
她总算明白他之前为何看都不看他身后的这架琴了。
“谢谢你。”
秦复微笑向她伸出手。
苏晓顺从地站起来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挨着他坐在琴凳上。
小时候,父亲常常和她并排坐着,握着她的小手,听她讲学校里的各种事情。老师夸她吃饭吃得好;语文老师说她拼音写得不错,奖励了她一颗糖;放学路上看到了一只小鸟;路边的桃花开了……
那个时候,母亲常说,晓晓,你怎么什么小事都当宝贝似地向爸爸报告呢?可是,她真的觉得那些事情都不是小事,它们都非常值得她与父亲分享,父亲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
如今父亲不在了,与他相似的秦复正坐在她的身边。
他正握着她的手,以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仿佛他们已经如此相处了多年……
“晓晓,前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美国,看秦涛。”
这就是他这阵子音讯全无的原因吗?
“他好吗?”苏晓问。
他苦笑,“很好,就是跟我不好。”
过去在邮件中,秦复常常提到秦涛,他跟她抱怨这唯一的儿子总是跟他过不去。苏晓知道这对父子芥蒂颇深,但她也看出得来,秦复很爱这个儿子。
“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吗?”
“嗯,没有什么实质的改善。”秦复叹气。“所以他是不会出席婚礼的了。”
“没关系。”苏晓求之不得。“不过,你们两个总是这种状态也不是办法吧?父子之间有什么不能摊开说的呢?”
“真要摊开说,可就太多太长啦。”他拍拍她的手。“这些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秦复话语中流露的无奈让苏晓意识到他并非无所不能,至少不能左右父子关系的走向。她抬头直视他那深湛的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近他,但她却看不清眼前人的真面目。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接近我?那个人为什么会在红色的山丘上流浪,为什么要去追逐那远在天际的金辉?
就在苏晓瞎想的时候,秦复说话了。
“晓晓,我们以后会住在不同的房间。”
她愣住。
“我不会勉强你。”他微笑着。“我给你时间,多长都可以。”
她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大方?
当然无论如何,她感激他的让步。
“秦复,谢谢你。”
“午饭想吃什么?”
苏晓知道他早已做好安排。
“我也正没有主意呢。”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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