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20日。
天气渐凉,驻点里厚重的隔热棚,已经换成了能够保温的岩棉板房。
在一间比较大的板房内,十几个人在此齐聚。
“耶!”
一阵欢呼声,打破了沙漠的宁静。
“太好了,终于有机会跟家里写信了!”
“来这三年了,要是再不传句话,估计儿子都以为我死了。”
“赶紧想想说点什么,再有下次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人群中,秦泗也是万分激动地拿出纸和笔,马不停蹄地写着想要对女儿和老婆说的话,虽然统一收信的时间是三天后,但他决定先打打草稿。
看着视频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秦七汐的心里满是疑问。
既然有往家里寄信的机会,那为什么她和妈妈从来没有收到?
就算搬了家,妈妈也会定时回到原来的社区,看看那里有没有他寄回来的信件。
可每次都一样,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妈妈总是满心期待地出门,又无比失望地回家,每当她问起妈妈:有爸爸的消息了吗?
妈妈便露出一抹辛酸的笑容,说下次肯定有!
于是下次又下次,多少年过去了,那封信始终没有来。
既然家里没收到信,那么他又把信寄给了谁?
就在这时,视频里的讲台上,林询突然喊了一声:“秦泗,你不用写了。”
秦泗愣了愣,茫然地看着林询,却迟迟不肯放下手中的笔。
“为什么?”他问。
“三天后是十年一度的国际科研大赛,明天你要跟我出发去漂亮国,代表国家参赛。”
真巧,所有事情都赶在了同一天。
秦泗皱着眉头,一脸纠结,“可是……那我的信怎么办?可以让人帮我寄吗?”
林询身旁的王屹摇摇头,说:“寄信的事,组织要求严格保密,一个人只能寄一封信,收信人也只能是自己的亲人,并且需要寄信人亲自到场签字。”
终于,秦泗失魂落魄地放下了手中的笔,嘴里喃喃道:“也就是说,我的信是寄不出去了,对吗?”
林询来到他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道:“之所以带你去,是想让你认识一下当今世界各国的科技精英,咱们华夏科研和他们之间的竞争已经进行了几十年,并且仍然会继续下去。我老了,以后的大旗还得你们年轻人来扛。”
见秦泗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林旭便接着说:“你也别太委屈,我不是和你一样失去了寄信的机会吗。”
终于,秦泗忍不住抬起头,恨恨地看了林询一眼:
“你说得轻松,我女儿才3岁,她连自己有没有爸爸都不知道,我老婆体弱多病,需要长期吃药,而我父母就我一个儿子,如今却不知道这个儿子是死了还是活着,我的家人每一个都需要我,你呢?”
你呢?
林询愣了愣,眼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戚。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我不强迫你,是选择告知家人你还活着的喜讯,还是去为祖国赢回荣誉,你自己考虑。我会在明早8点准时出发,不管你来没来。”
为国,还是为家?
望着林询离开的背影,秦泗陷入了沉思。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而电脑前的秦七汐,此刻已然明白了一切。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和妈妈没有收到信,说明秦泗最终选择同林询一起,坐上了去漂亮国的飞机,选择去挑战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科研精英,选择为祖国争光。
她不怪秦泗,她只是有些不甘。
不甘妈妈为什么如此执著地等他,如果选择放弃,也许皆大欢喜。
“想不到啊,汐汐老爹没有写信回来的原因,竟然是代表华夏去参加科研大赛了。”
“不得不说,他为祖国做的牺牲还是值得肯定和赞扬的。”
“感觉这孤雁挺欣赏秦老爹的,我在想,箱子里搜出来的金杯和荣誉证书,会不会是他主动交给汐汐老爹的呢?”
“我认为不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那些荣誉就像他们的生命一样重要,是对他这一辈子努力付出的肯定,他就是死,也不会把它交给别人。”
“有道理,而且我觉得秦泗和孤雁之间似乎有矛盾,两人很不对付,秦泗心气又高,不排除后来杀人夺货的可能。”
“也许看看后面的视频就知道答案了。”
下一条视频。
2004年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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