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模仿先生,做胥吏的郑叔亦是一样。郑胥吏打着官腔,扮着同进士陈县长的调子,“天黑矣,行路多难。”
他咿呀的说了一句,却觉不会了,略微停顿了几息,“刘妈,给徐从拿一个灯笼,让他晚上打着灯笼回去,别绊倒、摔伤了。”
一个八角宫灯被徐二愣子之前见过的女佣拿了出来。这个八角宫灯挺华丽,镶着纱绢,一看就不是便宜玩意。随着女佣点亮宫灯,印在灯罩上的八仙过海彩画亦显露出来,美轮美奂。其外灯托是个镂空的“福”字,灯一亮,就将“福”字烙在了地面上。
这个灯笼太贵了!
徐二愣子张嘴想要拒绝,但唯恐郑胥吏看破了他的底,认为他是接不住富贵的可怜玩意。于是大着胆子就接过了宫灯,道了一声谢,离开了郑宅。
灯很亮,照彻了夜路。
一人一狐并行。
“胡老爷,你说郑叔给我这个灯,意思何在?”徐二愣子提着枣木灯柄,忧心忡忡,他认为郑胥吏“话”里藏着话,只是他看不真切,“他家肯定有别的便宜纸灯,给我这个灯,万一损毁了,我可赔不了。”
他家有现银二十多两,赔一个灯笼肯定是够的。但一个这么好的宫廷纱罩灯,又有彩画,几十个铜子?三四角钱?恐怕都不止。
为了一个灯笼,赔这么一笔钱,他心疼。
灰白狐狸也不明其意,不过它大概有了一些猜测。于是叫了几声。意思是纸灯就是送人,这样的好灯,定然不会送,而是借。积年老吏的算计,它纵使阅历多一些,也难揣测。
借的灯?徐二愣子似乎有点明白了,“一个纸灯,落不下人情。但借了好灯,就落了人情了,事后我还得还他的灯。”
这个瞎寻思的理由,一人一狐都认为算是合理。再者,也仅仅是一盏灯罢了,再妄加揣测也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少倾,一人一狐就回了杂院。
临到杂院的时候,徐二愣子提前熄了灯。这八角宫灯委实太过好看,一旦引来小宝子的目光,难免就要损了灯,多了污渍。小孩子就喜欢这种漂亮的花灯。他固然可以呵斥小宝子远离这盏灯。
但……没必要的事情。
小宝子还在院子里玩耍,不到睡觉的时间,她是不肯跑回家去的。小孩子总是精力比较充足。入了院的徐二愣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叫了几声哥哥,就专心的蹲在地上借着别家的余光在玩着属于她的乐趣。
“你哪来的……”徐三儿也在屋外编着篾席。他听到了小宝子的叫声,知道徐二愣子回来了,于是一直用眼角余光注视着徐二愣子,待聚敛在其身上的光线足了,他看到了灯,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但很快他就止住了嘴。今夜的事,他大致猜测到了一些缘由。八角宫灯是郑胥吏家的。
跑到郑胥吏家走关系这件事,可不能宣之于众。
贿赂、送礼,是私底下见不得人的事。
竹篾他也不编了。徐三儿拉着徐二愣子入了门,将门紧闭,急问道:“郑胥吏怎么说?他同意了吗?他答应升你的差遣了吗?”
一句句话,有若连珠炮一样,从徐三儿的嘴里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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