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女人说,两天前,一个剪了辫的仆役被赵老爷赶出了门,说是他剪了辫,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我是裱糊匠,得到大户人家干活……”
剪了辫的人,不安分。
那么与之相反,留了辫子的人,属老实巴交的性子。这样的人,用起来方便,不至于生出什么后患。
听到这里,徐二愣子一拍掌,他明白了。
纵然县衙没弄出幺蛾子,欺上瞒下,但也不见得百姓真的会听县衙下发的令文,去挨个剪了辫。就如老夫子所言,“剪了辫,就西洋化了吗?”
现在他想来,老夫子说的这句话真的是真知灼见。至少他没看出剪了辫的开明士绅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剪辫就是一门县衙的生意。起码在陈大人的统治的新野县是这样。
送礼!得给郑胥吏送礼!
他笃定了徐三儿的话,也想明白了灰白狐狸的说的意思。
“小宝子,多吃肉。”
徐二愣子半蹲下来,将碗里剩下的肉臊子扒拉到了小宝子的碗里。也不必计较什么干净与否,他都不介意大牙婶做饭了。更何况小宝子这有爹养,没娘疼的可怜娃娃,她能吃几口肉都算是造化福分了。
……
……
住院部,315病房。
“我终究还是没能抵住诱惑,听了爹的话,割了两斤肉,然后又买了半角钱的点心,提着这两份礼来到了郑胥吏家里。”徐从想要徐二愣子的艰难抉择,叹了口气,“我得养家,不能丢了县衙的差遣。”
他吃了一口徐蓉剥的橘子,“爹说的没错,我送礼送对了。郑胥吏就等着我的礼呢。我记得,郑胥吏收了礼后,没怎么说话。但隔日,我就有了县衙正式的差遣,做了工房的书办……”
要是徐二愣子如他一样,只是徐宅的长工,应该不会遭遇这么多事。长工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但徐二愣子进了学后,就不一样了。
总归……是往好的方向在走。
“太爷爷,你没错,错的是旧时代的世道。”徐晴安慰着老爷子,迫于生计,和县衙的人一起“为虎作伥”,经历新时代的老爷子哪能不对此心生后悔。
她斟酌用词,说道:“世道如此,难以改变,只能暂时顺从。”
从……。
從……。
徐从点了点头。当时爹在问它,让它给个“回话”的时候,它的回答大致与徐晴相符。只不过做出这个回答后,它亦隐隐自责。如今徐晴能理解它,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