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师娘嫩细如葱白的指端,他料想自己决计不会计较介意什么。但落到了大牙婶这粗陋的胖女人身上,他反倒介怀了起来。“矫情个什么劲。”他暗骂了自己一句。
他道了声谢,当着大牙婶的面,将这一碗姜汤喝了下去。
姜汤驱寒,他整个身子爽利了。
大牙婶和来福叔在杂院是老住客,有私灶,并不和其他租客混用。
“三哥,我听人打听了,赵家要五面篾席,你赶紧编,价钱压低一点,等过两日,我给赵家奶奶说道去,保管能落了这件买卖。”大牙婶收了碗,便和徐三儿商讨着篾匠的生意。
等过了一小会,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大牙婶回了家。徐二愣子点起了新买的煤油灯,这光照亮了小半个杂院。杂院的人,不看书,可不舍得买煤油灯,用的仍是油灯,烧着菜油。
灯下,他在看书。
门外,徐三儿如在马厩青石旁一样,继续机械般的编织着篾席。
“爹,我只有你了。”
他翻开书,低声道了一句。
这句话谁也没听到,只有蹲坐在地面的灰白狐狸入了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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