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记得啊,她出嫁的时候,嫁妆是十八抬。她发髻插着一根凤头金簪,好看极了,腕上戴了一个镂花银镯,说要当今后女儿的陪嫁……”
“可惜啊,你出生后五月,你娘就去世了。”
他简短的叙述了“她”的一声,宛如一个匆匆过客。
徐蓉抹开自己的衣袖,露出了一截手腕。她岁数也不小了,没有了当年的紧致皮肤,泛黄、松弛。而手腕上,赫然带着一个镂花银镯。
“爸,娘戴的镯子,是这个吗?”
徐蓉问道。
镂花银镯时间久了,发黑。然而在日光下,仍然泛着银色的金属光泽,烨然生辉,闪耀夺目。
“是,就是这镯子。”
徐从的眼珠被这镂花镯子占满了。可他偏偏记不起来,这镂花镯子在哪里,是什么时候放的,存在的时间、空间,在过往记忆中浑然找不见。
“是我老糊涂了。人老了,就容易忘事。”
他摇了摇头。
他在另一边有矫健的身躯,然而在这一边仍是风烛残年的老人。那边的它,思维转动和年少时一样。而这边的他,却老若朽木。记忆像是溶洞的钟乳石,一滴一滴的从枯竭的脑海中流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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