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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他举起鞭子,一鞭又一鞭,狠狠地抽在她瘦弱的脊背上,可这少女虽然痛呼躲闪,却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血痕透过冬衣,一点点扩散开来,渐渐地染红了整个后背。
杜夫人虽说心中解气,却不能任由自己丈夫把那小狐狸精打出个好歹来,见状连忙劝说道:
“好了老爷,消消气!”
又居高临下地对已经倒在雪地上的周尧姜道:
“你这大逆不道的贱妇,还不快跟老爷认错!”
周尧姜背上剧痛,嘴角也渗出了血迹,闻言却是踉跄着强撑着身体从雪地里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
单薄的身影,殷红的血迹,犹如雪中孤傲的寒梅。
事已至此,她毫不畏惧。
在她被杜茂玷污的那一刻,她其实就该去死了。
只是父亲和妹妹还深陷泥淖,她不能如此自私。
如今得知父亲有望复起,她便更不能活在世上令父亲和妹妹蒙羞。
被杜茂打死正好,父亲悲痛之余想复仇,才会好好活下去。
她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朝杜氏夫妇望去:
“他在我房中的每一刻都叫我无比恶心,想让我生下这种人的孽种,做梦!”
杜茂被她彻底激怒,拿起鞭子就又冲了上去:
“好!好一个铮铮傲骨!本将军今天就偏要打断你的骨头!”
说着就再次扬起鞭子,朝着少女柔弱的身体上抽去。
院落里再次扬起尖利的痛呼,声音越来越凄厉,后来却骤然没了声息。
看着晕倒在地的周尧姜,杜茂这才丢下鞭子,冷声道:
“请个大夫来,可别让人死了!这贱|人,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发了一通火他突然心头无比清明。
即使周如植复起又如何,他的女儿已经成了他的人,难道还能从他后院抢走不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只要他横得下心,拿这周尧姜做威胁,还怕那周如植不乖乖听他摆布!
户部侍郎江菘被扭送到李洵的待客厅里,虽然表面极力维持着淡然的模样,心中却十分紧张。
一开始他尚且自持身份,觉得自己身为户部侍郎,三品大员又是皇帝钦差,李洵不敢对他怎样。
但自从知道他毫无顾忌地砍杀了袁晨升等一干将领后,他便再也不敢如此自信了。
袁晨升看起来只是个六品武将,可一来武将的品级本就比文臣低,另一方面,袁晨升的家世背景远比他强,父亲是兵部侍郎,外公是一品太师,家中还有个镇南候的爵位。
这样强大的背景,这位大皇子也还是说杀就杀了,更何况是他这纯靠自己和岳家爬起来的人。
“郡王!”
他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态度十分恭顺。
李洵今天对他尤其客气,请他在下首坐下,还让他喝茶。
江菘根本不敢坐实了,茶也不敢喝。
李洵见状,和颜悦色地道: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江大人可想回京城去与家人团聚?”
江菘心中大震,他自然是做梦都想回京城,连忙跪下道:
“还望郡王开恩!”
李洵道:
“能不能回去,这取决于江大人自己。”
“郡王想让下臣做什么……”
江菘的语气颇为犹豫。他知道,能换取自己平安脱身的事情绝对不会太简单。
李洵直接抛出条件:
“代陛下巡视一趟樊城。当然了,禁军得换成本王的人。”
这样的事情远比江菘想得要简单,但他也担心其中有诈。
毕竟这位大皇子,是短短数月就能控制一个下郡一座边城的能人,他生怕对方是在觊觎樊城,自己则成了助纣为虐之人。
那样,即使他能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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