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因为就藩就相当于是分家了,那块封地便是他们分得的家产,除了年节赏赐,便只能指望食邑税收(一半归诸侯王,一半要上交朝廷)。
他把嘉佑帝得罪成那样,像样的赏赐就别想了,这次分封,除了祖制规定的安家费与物品,他没有拿到别的任何东西。
虽说原本还有些家底,但要长久地养三千护卫,还要添补军马武器,还是会比较吃力的。
他养兵养得很精细,这两万两银子,也够他养那三千护卫一年多了。
林相知道他的处境,所以才会给出这么大手笔的钱,退回去只会叫这老人更不安心。
“父皇,儿臣不孝,即将远去数千里之外,今后便不能在您身边尽孝了,万望您保重龙体!”
李洵彬彬有礼地叩首,依照礼节向御座上的嘉佑帝辞行,说着场面话。
嘉佑帝也一副和煦的样子:
“去吧,路上小心些。”
李洵再次叩首,便起身离开了大殿。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嘉佑帝微微眯起了一双凌厉的眼睛。
李洵这个逆子,这阵子倒是真的很老实,没有玩任何花样,连他让杨世杰送去的两千劣兵,他也没有任何抗议的意思。
对于内务府没有额外赏赐也全盘接受,还要了一块贫瘠的封地,看起来是真的想退出储位之争了。
可他不会忘记,这逆子是如何威胁他,如何在他的底线上耀武扬威。
没有人可以在如此愚弄他以后全身而退。
等他掌控全局,定然好好教训这逆子。
在这之前,他也绝对不会给这逆子耍花样的机会。
早在就藩的旨意下达地方的同时,他就写了一道密令给肃城的郡守,令其密切监视慎郡王的动向。
若他真有不轨的举动,只需自己的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旨,驻扎在距离肃城百里外的两万边防军,便随时可以将其就地格杀。
路途苦寒艰难,他那三千兵马,到了肃城估计就只剩一半,一千五百人对上两万大军,要灭他轻而易举。
他不怕李洵飞出自己的手掌心。
出了宫城,李洵骑在白色的骏马上,前有护卫队开道,后有仆从跟随,一行两百多人,浩浩荡荡地朝安定门走去。他的其余护卫是从庄子上出发,直接与他在官道上汇合。
往日里,大皇子炙手可热,今日离京时却是无一人来送。除了五皇子。
他本就为人厚道,还管着内务府,负责筹备大皇子就藩的事务,本就要来送一送的。
“大哥,山高路远,您一路保重。”
城门外,年轻的五皇子郑重地朝李洵一揖。
李洵点点头,客气道:
“这些时日辛苦五弟了。此去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你也保重。”
道完别,他便一拉缰绳,在带着寒意的北风中往远方绵延的官道奔赴而去。
五皇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
待会儿太子殿下必然叫他去问话。
事实上,这段时间,太子和另外两位兄长,都时常在向他打听大皇子就藩的准备事宜。
兵马粮草,各种赏赐,以及给肃城拨款整修郡王府,他都会经手。
所以,他是最清楚的,从头到尾,陛下那边完全没有任何额外的赏赐。
今天大哥去辞行的时候,父皇依然没有什么不舍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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