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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子是京城最好的绣娘,她手巧,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线头,且绣的花色也栩栩如生。
“是。”婢女应声,说道:“这些衣裳做出来想必够小姐穿一阵子了。对了,昨日夫人还说让小姐得空了去锦翠阁选几套头面,届时设宴时穿戴。”
说起头面,陆亦蓉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锦翠阁被人买走了几箱时兴的珠宝首饰,价值上千两。私下有传言说是景王买的,毕竟有人瞧见景王身边的护卫去抬的箱子。
买这么多要送谁?
过了会,她问:“我让你去查的人查到了吗?”
“小姐,暂时还没有查到。”婢女说:“七夕那日,景王身边的女子戴着兔子面具,谁人也不知长什么模样。”
陆亦蓉若有所思,那女子到底是谁?萧韫明知她已经回了京城,却还如此招摇地带人上街?
“姑娘不必担心,”婢女劝道:“您去庙里礼佛这几年,景王寂寞不得排解,宠幸个女子也情有可原。那女子戴着面具,便说明见不得人,既是见不得人,自然也无足轻重。”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若他只是宠幸个女子倒是无碍,怕就怕,他对她变心了。
“罢了,不提这些。”
陆亦蓉走到桌边,从书架上取下个匣子,再从匣子里掏出一封金箔撒花香粉信笺,然后在上头写请帖。
婢女稀奇地问:“邀请的帖子都用这种信笺么?”
陆亦蓉露出个柔美的笑:“这是给景王写的。”
虽是办茶宴,但想请的只有萧韫一人。此举算是试探,若是他来,那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意,若是不来,兴许是淡了心思。
这日,萧韫从宫里出来,天色已黑。
“什么时辰了?”他问。
“殿下,将至亥时。”
默了片刻,他吩咐:“去梨花巷。”
他这几日忙,算起来,已经有三日没见阿圆了。罢了,去看看她。
等到梨花巷时,萧韫才下马车,护卫就匆匆送来两封信。
“南边的密报?”萧韫瞥了眼。
那护卫行礼,答道:“一封是密报,还有一封是”
未等护卫说完,萧韫伸手:“拿过来,待本王回去再看。”
他接过信笺就往袖子里塞,然后足尖一点,翻墙跃进了簌雪院。
此时小院里静悄悄,只余廊下两盏昏暗的灯笼。
簌雪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阿圆的姐姐褚琬的,一间是阿圆自己的。
他熟门熟路地从窗户摸进了阿圆的屋子。这会儿,屋子里光线不亮,就里间传出点微弱的光。
床帏纱幔朦胧,映出里头绰约婀娜的少女身姿。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圆趴在床榻上看书,而床头点了支蜡烛。
小姑娘看得专注,连有人靠近都不知。
萧韫隔着纤薄的纱幔望进去,小姑娘趴着的姿势,令她曲线毕露。一头青丝散落在两旁,显出白净细腻的脖颈。
也不知她在看什么书,居然还咬手指头一脸津津有味。
萧韫勾了勾唇,等了会,才咳嗽一声。
阿圆吓得大跳,利索地把书合上藏进被子里。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萧韫掀开纱幔坐在床沿:“过来看看你,在看什么书?”
阿圆支吾:“就随便看看。”
“嗯?”
“嗯什么嗯,我看些闲书打发时间罢了。”
“夜里看书容易费眼睛。”
“我只看一小会的,你若是不来我就准备睡了。”
萧韫目光幽幽地,拆穿她:“我若是不来,你就准备继续看是吧。”
“你姐姐的屋子都熄灯了,就你还跟个夜猫子一样。”
“难道你不是?”阿圆顶嘴:“这么晚了还来爬我窗户,你堂堂景王不害臊的么?”
萧韫笑,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与他这么对着坐。
“两日不见,可想我?”
男人身材高大,这么坐下来,仿佛占了一半的空间。
而此时他身上还穿着银色蟒袍,与以前的玄色不一样,衬得他一副玉面郎君风流的模样。
阿圆歪头打量了会,伸手指碰了碰他鼻尖,娇蛮道:“才不想!”
“为何?”萧韫问:“我这两日给你写信也没见你回,发生了何事?”
自从在绸缎庄听了那些话,这两天阿圆心情烦闷,就不想给他回信。
此时想起来,连看他这张俊脸都觉得碍眼起来。
心里有气,便不大想理他。
“怎么?”萧韫把她的手拉过来,缓缓摩挲她上头的软肉,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就是你!”阿圆瘪嘴。
“我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阿圆别过脸,不想说话。
萧韫钳住她下巴,迫她转过头:“说说看,我哪里惹你不高兴,我这就给你赔罪。”
见她瘪着唇,模样娇俏,萧韫拇指捻了捻她唇瓣。
“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
阿圆张了张口,很想问他以前是不是喜欢过陆亦蓉。
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作祟,她又偏偏不肯问出来。而且,她自己其实也清楚答案,问了只会让自己难堪。
她拍开他的手:“反正我不想你。”
萧韫莞尔,把小姑娘拉进怀中:“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我今日在宫里待了一天,处理事情处理得头疼。”
阿圆没反抗,任他抱着自己,她半张脸埋在他怀中,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纠结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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