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力都花在管账上。
得空了,还会出门去铺子里瞧一瞧。
掌柜们早就得了嘱咐,待阿圆很是敬重客气,她问什么皆耐心回答。阿圆学得用心、专注,几乎心无旁骛。
直到,京城上空炸起一道惊雷。
月下旬,在大理寺紧锣密鼓地审查之后,又一个消息传出来。
那些“进士名单”上的贡生纷纷承认自己贿赂顾景尘,连贿赂何物、通过什么渠道贿赂、多少数额,都说得有鼻子有眼。
至此,短暂平静了半个月的上京再一次炸开锅。
与此同时,此前搜查出名单的那位属官也在严刑拷打中承认是受顾景尘指使,并在承认后畏罪自杀于牢中。
如此一来,更加使得这事真实可信,人证、物证,铁证如山,皆指向本次春闱的主考官顾景尘。
一时间,士林学子声讨喧嚣尘上,且愈演愈烈。皇帝震怒,下旨罢其丞相官职,押进大牢待审。
顿时,众人一片哗然。
阿圆被这消息惊得有些懵。
顾丞相入狱了?
那婧儿姐姐怎么办?
当即,她让人收拾东西,然后坐马车回家中。然而马车才到梨花巷,就见她姐姐褚琬匆匆出来。
“阿圆你来得正好,且与我一同去看望你婧儿姐姐。”
褚琬今日当值,身上还是八品女官的衣袍,一屁股坐上马车后,才后知后觉地问:“这是谁的马车?”
她打量了下周遭,马车装潢奢华精致,连同里头香炉里焚的香都是极好闻的。
“沈哥哥的。”阿圆说:“我正好也要过来寻你,婧儿姐姐情况如何了?”
阿圆有个师父且师父待她极好这事,褚琬也知道,遂没再多问。
褚琬道:“我也不知,这些日子都在忙差事,许久没见她了。况且她前些日子一直在丞相府,也就昨日顾丞相入狱,她才搬回奉阳街。”
姐妹俩乘马车径直去了奉阳街。
颜婧儿因着与顾景尘即将成婚,想着届时从奉阳街出嫁会好些,于是今年初开始,她就从丞相府搬到这住。
这会儿,凤阳街安安静静,姐妹俩到的时候,宅子大门紧闭,只一个小厮看门。
“你们颜姑娘呢,可在?”褚琬上前问。
褚琬来过多回,小厮自然认得,回道:“在,正在吃早饭。”
褚琬和阿圆担忧一路,还以为颜婧儿会吃不下睡不着,竟不想等见了她后,竟很是镇定。
阿圆惊讶:“婧儿姐姐就不担心吗?”
颜婧儿请她们姐妹俩一同坐下来,吩咐婢女上了些糕点给阿圆。
说道:“愁又有何用,经过这段时日,我也算是磨出性子来了。与其整日惊慌无措,倒不如打起精神面对。”
“那你要如何面对?”褚琬问。
“我回头自己去查一查那份进士名单,对了,恐怕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你说?”
“誊录一份进士名单给我,住址要详细些的。”
褚琬在大理寺任职,而且与大理寺卿贺璋的关系亲近,想来央求贺璋给一份名单应该不难。
果然,褚琬立马应下了。
“那我呢,”阿圆问:“我能怎么帮婧儿姐姐?”
颜婧儿对她笑了笑:“你不必担心,只管好生读书就是。”
“婧儿姐姐,我相信顾大人是被冤枉的,他一定可以洗清罪名。”阿圆见她这么坚强,竟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莫哭,”颜婧儿无奈,坐过来帮她擦了会眼泪:“我真没事,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在他出来之前,我都会好好的,嗯?”
这是什么事儿呢?
若是阿圆遇到这样的事,恐怕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可婧儿姐姐却还能笑着说没事会好好的。
想到此,阿圆既敬佩又难过。
褚琬和颜婧儿都比阿圆大两岁,行事自然比她更稳重些,况且阿圆从小被萧韫养得太好,不知人间疾苦,遇到这种情况慌乱也在所难免。
连褚琬也安慰妹妹:“你好好的,就是帮你婧儿姐姐了。”
随即嫌弃道:“你可擦一下鼻涕吧,看你都多大人的人了还这样,脏不脏啊。”
阿圆剜她:“哪有鼻涕了?这是眼泪流到这儿的。”
“那也脏。”
姐妹俩这么一打岔,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些。颜婧儿道:“你们快回去吧,褚琬你要上职,阿圆也还得去书院。”
阿圆是翘学过来的,一大早丢下书箱就来了,这会儿见到颜婧儿后,她总算放心了些。
人又商谈了一小会儿,阿圆和褚琬就辞别了颜婧儿。
离开奉阳街后,阿圆送褚琬回大理寺官署,然后才去书院。
只不过她在书院也心绪不宁,顾景尘的事,她始终相信是冤枉的,可眼下没有人来告诉她洗清罪名的几率有多大。
她想或许萧韫会知道些消息,可萧韫这几日忙得没见人影。
“唉!沈哥哥何时回来呢!”
头一次,她想萧韫想得不行。
许是感知到她的挂念,当日,萧韫就回了澜苑。
阿圆一下马车,就见萧韫在门口等她。
“沈哥哥你回来了?”她高兴,小跑过去扯住他袖子,生怕他又走了似的。
“才下学?”
“酉时下学了,我绕道去铺子里取些东西。”
“可还适应?”
他问的是打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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