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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东文显然并不糊涂,这番自欺欺人的话能骗得了谁?
他看得清楚了?他何时看得如此清楚的?
长久的沉默过后,韩东文的声音听上去深沉了许多:“泗蒙属不属于朕,不重要。”
“泗蒙属于他澹台也好,属于法司江家也好,哪有圣治千年的好事,那是梦话,不管哪家登上这王座,无非就是在这片土地上更迭的历史罢了。”
“但要是泗蒙之外的人把手伸到了这泗杨都城,伸向了这皇宫,那便不叫历史,该叫耻辱。”
他抬手扶过面前星舟的缆木,轻轻将拳头握了起来。
“殿下说的很对,您眼下如同在大风大浪中行舟,已经是百般凶险了。”
文永行苍老的声音里,隐约有了一丝颤动。
“倘若此次西亚要泗蒙再让出城邑,或是上加岁贡,恐怕定将发展成民怨难抑,国兵司也不得不将您推到台前代受其罪的局面,若是有人在这时造反,恐怕会……”
文永行说到这里,忽然迟疑了片刻:“殿下,您……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要国兵国法两司追赏揭发造反之举的?”
可是殿下是今天才知道要出访西亚的啊,莫非是根据这般判断,已经想到了西亚公国会主动发难……
韩东文没有作声,文永行凝重地朝他望去,短叹了一口气。
“老师。”
韩东文忽然轻声开了口。
“……臣在。”
文永行只恍惚迟疑了片刻。
“学生请您务必解惑,国法、国兵两司当中,可有勾结外敌,屈降卖国的一边?”
如果他马上要被推到台前,起码现在还有选边的余地。
文永行低头躬身,沉默了许久,忽然张开了双手。
袍袖从他张开的双臂上垂了下来,像一只立在枝头振翅的大鹏一般,文永行后腿一撤,两手一扬,袖袍舒展开来,双章再合拜在额前,整个人五体投地跪拜在地。
这是极正式,极重的大礼。
什么时候会要行这样大的礼?
求人饶命的时候?或者……
“启禀殿下,国兵总司澹台复,国法司总司江宁蕴,虽卖弄权谋,行不当之风,阳奉阴违,多次僭越抗旨,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眼下罪行更是罄竹难书,但——却并无通敌卖国之举,亦并未动摇泗蒙国本,屈降卖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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