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室内,更准确点说是观察床上的云婓。
起初云婓没有在意,受困意驱使,打着哈欠闭上双眼。
突然,警觉闪过脑海,他倏地撑起身,掌心绽放一团绿光。
小鸟受惊振翅,先一步避开光团。不料黑影凭空出现,绿色的藤蔓瞬间拔高,扭动着将窗口堵死,也堵住小鸟的逃生之路。
云婓缓慢站起身,谨慎靠近彩羽小鸟。
藤蔓探出长须,牢牢捆住小鸟,将其倒吊起来。
小鸟尖声鸣叫,黑色的双眼陡然变红,鸟喙张开,喷出一团黑火,直袭云婓面门。一击不中,鸟羽自燃,鸟身化为一团火球,差点引燃整株藤蔓。
热浪蒸腾,小鸟当场化为灰烬。
藤蔓被烧断一截,断口处有汁液流出,粘稠腥甜,似鲜红的血。
听到动静,老树人从沉睡中苏醒,来不及化为人形,直接从土地中抽-出树根,快速移动到窗口,关心询问云婓是否受伤。
“放心,我没受伤。”云婓捻起一撮灰烬,感受到残存的能量,很微弱,让他十分不适。
“是铁杉领的信鸟。”老树人听完事情经过,立即有了判断,“铁杉领主豢养禽鸟走兽,自称有精灵血脉,一直不被精灵承认。”
“不被承认?”云婓有些诧异。
“嫌他丑。”老树人的语气很不好,显然想起不好的回忆,“铁杉领主极其贪婪,雪松领的矿山有一半在他手里。”
云婓搓了搓手指,吹掉指腹沾染的残烬。
五大贵族一直在监视雪松领,确保这里的一切不脱出掌控。
对于雪松领发生的一切,王室视若无睹甚至推波助澜,丝毫不顾念老领主的汗马功劳。
“如果没有雪松领和老领主,王都已经在战火中被踏平!”
提起当年事,老树人愤愤不平,为王室的忘恩负义,为五大贵族的贪婪无耻,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恩情分很多种。”
云婓站得有些累,索性靠坐在窗台上,支起一条腿,漫不经心道:“有的恩情可以报,有的恩情没法报或者很难报,在受到恩惠的人眼中和欠债没什么区别。偏偏他有身份有地位,恐被千夫所指,不能明摆着赖账,那该怎么办?”
老树人没有开口,云婓笑出声音,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很简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纵容大贵族瓜分雪松领,让雪松家族彻底消失,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又能得偿所愿。
云婓也不想如此扭曲,奈何看过太多黑暗,委托人中就有现成的例子,比原身的处境更加凄惨。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记忆有些久远,需要认真回想。
对了,他成为刽子手,毁灭数十个家族,包括该国的统治者。
委托人很满意,即便血流成河。
“欺人太甚!”老树人怒不可遏。
在此之前,他的愤怒针对大贵族,云婓所言如拨云见日,让他明白事情源头。如果没有王室纵容,雪松领再衰败,贵族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不用生气,该还的迟早要还。”云婓拽过一根藤蔓,摘下两颗果子丢进嘴里。
王室暂时动不了,可以先向贵族收些利息。
五大贵族不仅蚕食雪松领,更诱骗领主欠下巨债,从霸凌者摇身一变成为债主。这些人甚至不肯多费心思,设下的圈套一眼就能看透。
钱从左手换到右手,给出一批破铜烂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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