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散,却有一缕,随着和畅的惠风,吹进了长孙焘心里。
“之前不确定传染途径,不敢将他们挪动位置,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他们一口果腹之食,以及一碗镇痛的药。”长孙焘表现得仿佛没有听到虞清欢方才的话,“现下,也该把他们好生安置一下。”
长孙焘招了招手,苍梧即刻走过来,恭敬地站在他的旁边:“主子,请吩咐。”
“立即把凉城所有的火浣布调过来,征集裁缝连夜赶工,制成成年男人穿的衣裳和手套。”长孙焘道,“一尺都不许剩。”
苍梧大惊:“那是西戎进贡的贡品,价值千金,怎能轻易动用?”
长孙焘负手:“好东西,只有用到实处,才能体现它的价值,本王心意已决,给你三日时间,务必办好。”
苍梧拱手,躬身退了下去。
虞清欢拧眉:“你想让人穿着火浣布制成的衣裳手套来处理这些患病的百姓?我并不确定我外祖父当年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判断错误,又该如何?”
“我信你。”长孙焘表情淡漠,声音淡漠,但这一次,却没有疏离,“判断对了,能挽留一个是一个,判断错了,也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如果找不到解药,这些人命,本王一个都救不回!既然如此,但凡有一线希望,本王都不能放弃,这是他们可以活命的唯一机会,也是本王能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唯一机会。”
听了这话,虞清欢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长孙焘如此“信任”她,把千万条人命压在她身上,这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但同时,像长孙焘这样的人,都把她当作救命稻草,这事态,该是严重到什么程度?
作为淇王妃,她眼中看到的只有人命,作为大夫,她眼中看到的只有生命,但作为淇州的王,长孙焘眼中看到的是繁荣,是兴盛,是长远,是未来,更是希望。
这时,县衙的官兵已经准备好米粥和汤药,装在一个个大大的坛子里,用独轮车推过来。
老远就闻到米香味,但那些在绝望边缘挣扎的人,却连掀开眼皮的欲?望都没有。
“饿……娘亲我饿……”
“肚子饿了……”
“给我吃的,我要吃的……”
“……”
屋子里,健康的人群中渐渐响起微弱的哭声,再接着,有人扑通倒下,然后被屋里的亲人,手足,朋友,妻子,丈夫用木块撬起,往门外推出来。
而那孱弱幼小的孩童,则被一脚踹出来,身上的病痛还没带走他们的生命,却被这一踹伤得丢掉半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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