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儒雅男子站在她面前,轻声说道:“含烟,我在这呢。”
“夫君!”萧含烟抬头看去,那男子温柔如水,目含真情,她眼泪又是涌了出来,不顾一切冲上前去,抱住那男子,这才感觉自己心中再不空荡,她埋头在他的胸前,只是说道:“夫君,你去了哪里,我好想你,好想。”
许久之后。
杨非远轻推她身,注视着她,无比怜惜,为她轻去眼泪,为她理好青丝,说道:“若有一日,我将离去,你又如何。”
“何不带我一起?”萧含烟垂首在他胸前,喃喃道。
杨非远微微摇头,又说道:“若有一日,我将死去,道又如何。”
“何不带我一起!”萧含烟轻声回答,“若这世间无你,我要这道途何用。”她闭上眼睛,在他的怀抱中,只觉无比安心。
杨非远轻叹一声,不再说话,他只是紧紧抱住她,用尽全力。
萧含烟亦是如此,抱住他,便有了一切。
他们就这般抱着,不知过了多久,天又渐渐阴沉下来,四周人声渐消,除了城主府,其它事物全部消去。
萧含烟若有所觉,她突然觉得脸上湿润润的,定神一看,脸色大变,白衣染血,杨非远胸前殷红一片,她不知所措:“夫君,你...你...”
便在这时,她脑中突然清明,那一幕幕画面映入灵台,夫君席间遭到剑丸暗算,二人逃出又被拦截,生死之际有人相救,敌人被镇压在钟内,夫君在她怀中长眠。
她怀抱夫君之身,在门前放声痛哭。
天上乌云骤密,大雨倾下,但这雨水洗不去那白衣血,亦浇不灭她心中焰,这苍天枉做天,这人世不为人。
王奇若有所查,他看向那女子,就见其浑身颤抖,眼有血泪,而且法力紊乱,这是悲情太深,要走火入魔!快步进到她身前,沉吟片刻,一指点向那女子灵台。
入目所见,便是无尽荒原,大地纹裂,枯木灰败,一座府邸立在正中,门前女子抱着一具尸身放声大哭。
王奇摇头叹息,他一动神念,天上雷霆纵横,发出真言:“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神音震荡,那女子蓦然惊醒,她睁开双眼,正看到身前那少年手指离开,她低头又看,怀中她夫君神色安详,似已沉沉睡去。
她把夫君尸身收起,向眼前少年躬身行礼:“萧含烟谢道友相助。”
“在下五行教王奇,不知刚才到底是何事。”王奇沉声问道。
“我们夫妇乃是一城之主,今日夫君说有贵客来访,我等备好宴席,好生招待那沈家之人,却不料对方在席间突然放出剑丸暗算夫君,并逼要紫莲灯,我们二人拼命逃出,却仍是被困,若非道友相助,怕已被那贼人得逞,可惜我夫君---”萧含烟说到此处,又是无声落泪,她转向一旁的大钟,透出极恨之意,又道:“不知恩公要如何处置此人。”
王奇看出此女心魔已成,正要说话,萧含烟又说道:“我愿以此宝,换得此人与我处置,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她说完拿出这紫莲灯,就要交给王奇,以往这心爱之物,与此时夫君之仇相比,真的轻如鸿毛。
王奇并未接过宝物,此女遭此大难,他又怎么会落井下石,只是说道:“道友不必如此,这人便交与你处置吧。”他法力一动,便把道纹钟收回,现出昏迷不醒的沈玉铭。
萧含烟俯身向王奇一礼:“多谢恩公。”
她走上前去,提起沈玉铭,走向山巅另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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