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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
董天硕人都傻了。
这他怎么打的过啊,别说现在,再活一百年到了地底下也打不过。
董天硕老老实实缩在那吃供果,不敢哼声了。
过了没一会,又有人赶来。
董玉秀也来了这里,她人刚下车,一路风尘仆仆,除了提着的旅行包,手里还拎了一沓香烛纸钱。
董玉海看到她并不意外,冲她点点头,让了一个位置给她。
兄妹二人都很沉默。
董玉秀擦拭了一下墓碑,照片上是一个普通老头,头发花白,眉宇间能看出古板和固执的痕迹,眉头总是不自觉向内拢着,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
董玉海道:“你小时候,每回和爸顶嘴最多,但其实心里一直记挂他。”
董玉秀却道:“二姐没来?”
“嗯,爸以前打她太多了……”
“也没少打我,哥,我记得的,都是你在护着我们。”
兄妹坐着说话,看两个孩子吃贡果。
董玉海坐在那抽烟,听到妹妹咳嗽一声,就掐灭了。
白子慕手里有个橘子,董天硕拿过去了,意外的,他这次没抢,只是把烤过的橘子皮给他剥开,然后又递了回去,自己闷头吃自己的。
董玉秀轻笑一下,道:“哥,你回去怎么教的?天硕比之前懂事多了。”
“他以前小,我工作忙也顾不上,这次回去跟你嫂子谈了谈,做了下思想工作。”董玉海顿了一下,叹道:“我没打算再要第二个孩子,就天硕一个,不求别的,养好他就行了。”
他们兄妹都是在老式守旧的家庭中长大,每个人在年少时或多或少受了委屈,董玉秀被撕毁的美术学院录取通知书,还有董玉海沉默承受的落在背上的棍棒,全部都是因为父亲想给他们“最合适”的东西。
董玉秀叛逆,一走就是十年。
董玉海放弃自己的梦想,接了父亲的班,进了煤矿当工人,他身上有一点淡淡刺鼻的气味,是煤粉和汗水常年混合的味道,已经融入他的骨血,分不开了。
坐了说了一阵话,大家准备回去。
董玉秀起来的时候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董玉海扶着她,“怎么了?”
董玉秀摇头道:“没事,就是眼前发黑,可能没睡好,哥,我自己慢慢站一会就好了。”
白子慕过来扶她,仰头看着妈妈很担心。
董玉秀摸了摸他的小脸,笑道:“不怕,妈妈就是起快了,一会就好。”
正如她说的,过了一阵之后,董玉秀脸色就恢复过来,董玉海对她道:“你一路太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董玉秀答应一声,她从包里拿出给大哥的一身衣服,牵着白子慕的小手先回去了。
周五。
雷东川的生日到了,就在同一天他的考试成绩也下来了。
数学老师当着全班特意点名表扬了他:“大家跟班长学习,这次进步非常大,考了90分!”
全班小男生的手都拍得震天响,好像他们老大拿了好成绩,他们集体脸上有光一样。
雷东川上台领了试卷,走下来的时候都在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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